隻有老五傅寬和老六傅新和靜儀接觸不多,親事一直還沒著落,平日裡也相對低調,不大跟人往來。
傅新上前來:“殿下這是要回府了麼?不如我給殿下帶路罷。”
靜儀又不是頭一次來,身邊還有納喇氏的丫頭跟著,帶路什麼的自是不需傅新來做。但考慮到傅文這個弟弟興許是個熱心人,很是樂於助人,便點了點頭,隨著傅新往前走。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後,傅新開口問道:“殿下近來同四哥可好?”
靜儀點頭:“都好的。”
傅新又道:“殿下今兒過來可是尋太太問二妹妹之事?太太怎麼說的?還願意配合麼?”
傅新說起話來雖然禮貌,但是靜儀對於他這一副口氣不大喜歡,總覺得他問得有些太多,也搞不大清他的目的,便隻是敷衍道:“慧芬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到時再說罷。”
靜儀被納喇氏壓製,無功而返,等到傅文回府後,免不了對他抱怨:“你這繼母也太厲害了,我是一點也說不過他,要不還是從你父親身上下功夫罷。”
傅文累了一天,眉眼之中透著疲憊。看靜儀離得老遠對著他講話,隻覺得聽起來費勁。
傅文起身,把靜儀拉過來坐在他的腿上,把玩著她的手指出主意道:“這麼多年,後宅之事都是她在管,我阿瑪就是應了,說不動她,這事兒也沒轍。倒是你,有沒有想過要不戰而屈人之兵呢?”
靜儀沒大聽懂:“怎麼說?”
傅文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畔:“叫她主動讓慧芬和昌錫和離。”
靜儀不信道:“你做夢呢,不可能的。”
他好歹也在富察家裡生活了十幾年,難道還能不了解納喇氏這個人?
傅文笑笑:“你信我,最多三天,就會有新的轉機。”
旗人關係錯從複雜,且大都有親。像昌錫這種不務正業的公子哥兒是很怕查的,如若上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人追究起來就沒關係,但是隻要查起來,總是有違規之處,查不出沒問題的幾乎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昌錫的叔父就在國子監任職,在清代,舉人想做教諭還算不難,但貢生之間的競爭就大了。對於教育的選拔,是地方上先出大致名單,交由國子監把關,等國子監把關返還地方後,再由地方再認命。
昌錫最近就沾了這事兒。
三天後,傅文對靜儀道:“四阿哥自打回京就在跟著忙湖北教諭案的收尾,我托他查過昌錫後,心裡就有譜兒了。今兒麵聖時遇見了張廷玉大人,就請他幫咱們跟刑部打聲招呼,刑部他們正愁抓不著典型呢,自是願意。張大人還問了我兩句,為什麼要辦親妹夫。我把慧芬這事兒跟他一說,他也挺理解的。我聽刑部的兄弟們說,不光是西林覺羅昌錫,他的叔父、幾位堂兄弟等等都有逾矩行為,在裡頭牽扯不清。昌錫的父親倒是個好官,不知會不會因著這混賬兒子的事受到牽連。”
靜儀明白傅文的意思,四爺一向重視教育,對於湖北教諭案上心得很,不知說了一次要嚴懲嚴辦。西林覺羅氏一門都倒黴了,再加上一眾兒女相求,納喇氏權衡之下,肯定會覺得擺脫這門親戚對自己家裡更有利。況且西林覺羅昌錫對慧芬實在過分,一天天鬨得家裡頭雞犬不寧,就是和離避禍也沒人說什麼。
靜儀滿意地對傅文笑笑:“我昨兒還真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呢,想不到你竟如此能耐,這‘釜底抽薪’的法子用得倒是不錯。這我可就放心了。”
傅文感覺她在懷中動來動去,在她身上輕輕拍了拍:“怎麼了?難受?”
“嗯。”靜儀承認道,她實在是不大習慣坐在他的懷中,“這姿勢不舒服,硌得我難受。”
傅文有些無奈。
方才他們說了這會子話,她都沒喊不舒服,等他把事情和盤托出,問題解決,她的目的達到了,這才要求放她下來。
公主殿下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傅文隻得將她放下來,為了避免尷尬轉移話題道:“對了,我昨兒麵聖時候,萬歲還提了一句,他準備在宮中太和門外,另設一處理軍機密報的‘軍機處’。萬歲有意提拔,叫我顧好理藩院事務的同時,進去跟著鄂爾泰、蔣廷錫等幾位大人好好學學。”
軍機處麼?這可是高中課本必備篇目。
靜儀突然覺得自己再一次見證了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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