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事(2 / 2)

但靜儀是公主,就算是跟納喇氏不和,也不會自降身份接受一個姨娘的投誠,對著新姨娘也隻是說過幾句場麵話後便不再搭腔。

大家點頭之交,相安無事最好。

弘時估計是真的缺錢了,一回京後就投入到了航海隊的籌備中去,還問四爺那邊要到了有關於鄭和的藏書。

明朝的東西雖然外麵不能提,但是宮裡卻都有各種對於鄭和下西洋詳儘記載的書籍,四爺對於弘時和靜儀的這些想法倒是持看好態度,甚至想著也要入股一二。難得弘時過來主動要書看,四爺便將能找到的相關叢書一股奈兒全給了弘時。

畢竟任何人都沒必要擔心弘時會反清複明。

如此,弘時就拿到了鄭和下西洋的全部資源。

弘時缺錢,靜儀不缺錢,於是靜儀便成為了這個項目最大的股東,除了賺錢外,靜儀更希望能夠拿到關於西方的第一手資料,讓四爺等人知道西方的發展趨勢,而不是在這裡盲目自大。

從性格上來說,靜儀覺得她和李氏、弘時都很能算是一家人。對於周圍的事情,她都會爭取,但不會有執念,想要改變,卻又不會太違背生活規律。

故而對於這些事情,靜儀也隻會儘自己的能力引導,卻不會對於四爺的國家規劃指手畫腳做太多乾涉,畢竟王朝興亡自有定數,她隻是想在此基礎上儘一份綿薄的力氣。

弘時雖然並不擅長權謀,但是對於一些細致的工作很有耐心和能力,這件事情倒也適合他做。

傅文終於領到了新的差事,四爺授意他去步軍統領衙門報了道。

傅文回府後興奮地對著靜儀普及了一番這個部門的職能:主要負責北京內城九座城門內外的守衛和門禁,等於是整個皇室禁軍的統領部門。

靜儀:哦,說得這麼高大上,實際上就是個看大門的。

回到京中事情就多了起來,靜儀的走親訪友環節還尚未完成,又有一個堪比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十三爺病危了。

十三福晉已經閉門謝客了。舟舟一直待在怡親王府侍疾,靜儀想要安慰舟舟都沒有找到什麼機會。

十三爺還是沒熬過去,四爺和十三爺兄弟情深,十三爺的去世對於四爺可以說是最沉重的打擊。任何有智商的人都知道這時候要小心低調,能繞著四爺走儘量就彆出現在他麵前,可就是這樣,還有人往槍口上撞。

據說,在十三的葬禮上,三爺遲遲未到,最終好不容易人來了,麵上卻不見什麼悲痛模樣。四爺這幾年早就看著三爺不滿意了,雍正六年因為索賄一事,不光將三爺由親王貶至了郡王,就連弘晟也背上了罪責。

此事一出,有那眼明手快的,例如十六爺等人,上書彈劾三爺。四爺將三爺一削到底,連同妻兒一並幽禁在景山永安亭,弘晟然仍被禁在宗人府,沒有發往景山。

靜儀在十三叔的葬禮上見到了舟舟。

舟舟整個人都瘦得厲害,難過得話都說不出來,隻在那兒一直哭泣,精神也有些恍惚,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

靜儀知道這時候什麼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是反複叮囑舟舟,為了額娘和兄弟還有她的兒子,一定要振作起來。

隻是不知道舟舟究竟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傅文又開啟了忙碌模式,靜儀忙過之前那陣兒反而閒了起來。

這日難得傅文休沐,夫妻二人便約著一起去弘時家打牌。

中午用過膳回來就一點多了。

靜儀更衣歇下,一覺之後猛然驚醒。

這是一個沒有星星隻有月光的黑夜,她站在一處田莊,看海水翻騰起滔天巨浪,吞噬一切的同時向自己襲來。

她在晚上做夢都少,中午幾乎從未有過。這奇怪的夢境不知道預示著什麼。

靜儀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靜儀揉揉眼睛,對著攬月問道:“駙馬呢?”

“三阿哥府上的管事過來,說是有事要跟駙馬商議,駙馬跟著管事去了三阿哥府上。”

靜儀扶著攬月的手下了床,正在糾結是要編發還是盤發之時,雁蓉快步走來,對著靜儀稟告道:“公主,外頭雪樓求見。”

雪樓是舟舟的貼身丫頭,現下不陪著傷心的舟舟,卻來固倫公主府見她,也不知究竟所為何事。

靜儀考慮到雪樓畢竟不是自己的的丫頭,這般披散著頭發見人終歸不好,便叫攬月搬了屏風過來,隔著屏風同雪樓談話。

誰想雪樓一上來便扔出一顆重磅炸-彈:“求四公主救命,我們公主怕是不成了。”

靜儀手指微微發抖地坐在梳妝鏡前,對攬月淡淡道:“梳頭吧。”

雁蓉看到公主這幅樣子就知道大事不好,青楓急急提點道:“去後頭找秦總管,馬上叫人把三阿哥和駙馬爺尋來,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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