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慧以為要鬨一陣,亦或是張婉琴心軟,最終選擇原諒,畢竟這個年代離婚的不多,尤其因為男方出軌離婚的就更少了,大部分選擇了忍氣吞聲。
沒想到張婉琴這次的決心很大,徐永安出院回來的第二天,就拉著他去辦離婚手續。
“小琴,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徐永安哀求的問道。
“你出去亂搞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也是我鬼迷心竅,當初你為了自己的名聲騙我喝藥的時候,我就該跟你離婚。”張婉琴見徐永安的麵色不是很好看,冷笑道:“怎麼著,想耍無賴?徐永安,識相的就趕緊跟我去把手續辦了,不然我就報警。”
徐永安不敢再拖著,兩人來到婚姻登記處,聽到兩人是來辦離婚手續,工作人員看了兩人一眼,嚴肅的說道:“同誌,你們年紀不大,怎麼過不下去了?夫妻嘛,床頭吵床尾和,彆一吵架就離婚,這是對婚姻的不尊重知道嗎?”
“同誌,您彆勸了,這個婚我離定了。”張婉琴堅定的說道。
辦事員看了眼明顯不太情願的徐永安,皺著眉勸道:“這位女同誌,我看你愛人還是想要維持這段婚姻,夫妻吵吵鬨鬨很正常,誤會解開就好了,你看你們郎才女貌,多登對呀,彆因為一時賭氣就離婚,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你。”
張婉琴有些生氣了,但是她知道辦事員是好心,掃了眼徐永安,“同誌,我考慮的很清楚了,麻煩您現在就給我辦手續。”
辦事員把戶口證和結婚證推到他們麵前,“沒有正當理由,我不能給你們辦手續。”
徐永安眼睛一亮,拉住張婉琴的手,“小琴,我們之間就是有點誤會,你相信我,等我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去找人解釋清楚,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辦事員聽到徐永安說自己的身體不好,看張婉琴的目光更不善了,覺得這個女同誌思想有問題。
張婉琴甩開徐永安的手,看著他的臉埂咽著說道:“徐永安,都走到這一步了,你還在這惺惺作態,怎麼,想要人誤會你身體不好我才要跟你離婚嗎?我要真是這樣的人,當初你查出不孕我就跟你離婚了。”
聽到這個,辦事員愣了一下,頓時覺得這裡頭的事情很複雜,看徐永安的眼神也變了。
周圍的人或明或暗的打量徐永安和張婉琴,一副好奇的模樣。
徐永安注意到周圍人的表情,頓時急了,“你胡說什麼呢?”
“怎麼,惱羞成怒啊?那你乾脆利落的把離婚手續辦了,不然我把你那點破事都抖出來。”張婉琴氣的胸口發悶,眼前陣陣發黑。
徐永安深吸一口氣,跟辦事員說道:“同誌,我們要離婚,麻煩您給我們辦離婚手續。”
“因為不孕是嗎?”說著,辦事員就要把這個理由寫到申請表上。
“不是,是因為性格不合。”徐永安趕緊說道。
辦事員深深的看了眼徐永安,這次沒有繼續勸和,利索的敲了鋼印,把離婚證給兩人。
張婉琴拿著離婚證,表情複雜,兩人出了登記處,張婉琴看了眼徐永安,淡淡的說道:“徐永安,我知道你肯定會再婚,但我希望你能坦誠一點,要是讓我知道你騙婚,我就把你的事告訴所有街坊鄰居。”
“張婉琴,做人不要太絕了。”徐永安看著她咬牙切齒。
張婉琴輕哼一聲,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是你不要太惡毒,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報應。”
一旦看清楚身邊人的真明麵,張婉琴恢複了以往果敢和聰慧。
兩人回到四合院,張婉琴收拾自己的衣物,然後把當初陪嫁來縫紉機還有被子都整理出來,這些是她爸媽攢好久才攢下的嫁妝,憑什麼便宜徐永安那個混蛋。
往常不覺得,這麼一收拾,零零碎碎的還不少,張婉琴一個人肯定拿不走,所以打算先放林曉慧家,回頭再找人來拿。
“要不我叫石頭和誌勇給你拿回去?”林曉慧問道。
“不用,離婚的事還沒告訴我爸媽,我前兒申請了宿舍,今天已經下來了,我先搬到宿舍住幾天。”張婉琴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張爸張媽是傳統的父母,雖然疼愛女兒,但是她要離婚,他們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哪怕徐永安是過錯方,說不準還勸她再給一次機會,所以她才這麼著急的離婚,就是不想讓需用找雙方父母,不然他們摻和進來,這個婚真不一定能離得掉。
張婉琴拎著換洗衣服出去,在垂花門那兒差點跟秦科長撞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要意思,剛剛走神了。”
秦科長掃了眼張婉琴,在她手上的行李多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沒事。”
秦科長是他們紡織廠保衛科的副科長,所以張婉琴跟他算是同事,再次道了歉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秦科長路過徐永安門前,挑了下眉,隨即麵無表情的回家。
後院的徐永安和張婉琴離婚在院子裡掀起颶風,兩口子前兒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離婚了?
陳岩和李向東是找到徐永安的人,眾人紛紛向他們打聽徐永安是不是在外邊做壞事了,至於什麼壞事,男人嘛,無非就是嫖和賭,能讓張婉琴這麼堅定的離婚,肯定就是嫖了。
不管是陳岩還是李向東,都一口咬定不知道,隻說找到的時候被人綁著,然後他們急匆匆的送醫院去,等張婉琴去醫院,徐永安還沒清醒他們就回來了。
大媽大姨們則圍著林曉慧,一個他們是鄰居,離得近總能聽到點什麼,再來也是林曉慧和張婉琴走的近,出這麼大的事,張婉琴真的能一點都不說。
林曉慧無奈的說道:“我是真不知道,琴姐最近都在醫院,我又沒去過醫院,都沒碰過麵,上哪知道去?”
眾人一想,還真是,所以不再圍著林曉慧,各自在那猜測離婚的原因。
“叫我說,最大原因還是沒孩子,沒個孩子,這關係就是不牢靠,所以這一吵架就離婚了。”張大媽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信誓旦旦的說道。
一旁的李陳氏點頭,“我覺得也是,去年還為這個開全院大會,我當時就覺得說謊,從沒聽過血脈不相容這種病,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隻要體格好,怎麼可能沒孩子,我估摸著,肯定是安子不能懷孕。”
“為什麼說是安子不能懷孕?”二大媽詫異的看著李陳氏,“我住後院,經常看小琴喝中藥。”
李陳氏自信的笑道:“這有什麼難猜的?徐家三代單傳,要是兩人在一起不能生孩子,徐永安肯,徐老摳和王大炮都不會同意,他們是去下屬單位上班了,可慶市離北城也不遠,這都一年了,也沒見他們回來,為什麼?當然是問題出在安子身上。”
徐老摳和王大炮是徐永安的父母,當然不是本名,徐老摳因為太摳搜而得名,王大炮呢,顧名思義,就是因為聲音太響,脾氣又暴,就跟個炮仗似的,所以大家夥管她叫王大炮。
兩人也是軋鋼廠的工人,前些年慶市那邊開了分廠,兩人被調到那邊工作,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回來。
除了林秀芝和林曉慧這幾個新媳婦,院子裡的大媽們都是知道徐老摳和王大炮的脾氣,徐永安是他們的獨子,和張婉琴一起不能生孩子,走路都得走回來逼他們離婚,所以肯定是徐永安不能懷孕,他們才沒吭聲。
除了張大媽和二大媽一臉恍然大悟,彆人的神情都沒什麼變化,顯然,他們早猜到了,隻是一直沒說,畢竟一個男人不能生孩子,意味著斷子絕孫,而在華國,最毒的罵人方式,也就是咒人斷子絕孫了。都是一個院子的鄰居,他們關起門來自家說說也就罷了,在外亂說可就是結仇。、
“那小琴還是不錯的,安子都不能生了還願意跟他繼續過下去。”張大媽感慨道。
邊上的二大媽點頭,可不是,隨即反應過來,連不能生孩子都能容忍,那這回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要堅決離婚?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安子在外邊找女人了,這安子也是,都不能生了還在外邊亂搞,難怪小琴要離婚,換我我也要離婚。”李陳氏撇了撇嘴。
“就是不能生了才更亂來,你們想啊,不會生嘛,怎麼搞都不會出事,他肯定是放心大膽的玩了。”吳大媽衝幾人擠眉弄眼,一臉曖昧。
眾人互相使眼色,然後就把話題轉移到怎麼跟女人在一起,什麼姿勢等等,勁爆的林曉慧目瞪口呆。
趕緊和一旁麵紅耳赤的林秀芝離開,他們這兩個新媳婦麵皮薄,肯定不是這些大媽大姨們的對手。
院子裡少了個人,其他人還好,本身就比較少來往,林曉慧就少了個朋友,往常周末的時候,她會抱著孩子上張婉琴那聊聊天,現在她走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至於為什麼不去王瑞雪家和林秀芝家,一個是她和王瑞雪聊不到一塊去,林秀芝呢,倒是可以聊,主要李陳氏比較煩,而且跟盯賊似的盯著她,好像她會從李家偷東西一樣,除非有事,否則她絕對不會上李家。
陳岩見林曉慧無聊,說帶她去溜冰,她頓時眼睛一亮,竟然去溜冰,她還沒去過呢。
邊上的陳幽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陳岩,顯然,她也想去。
“去,小嵐小幽也去。”陳岩大手一揮。
這回去的不止他們四個,還有大頭,張平,阿友,林誌勇和張婉霞。
看到張婉霞,林曉慧湊過去小聲的問張婉琴的近況,得知她現在狀態不錯,才稍稍放心。
“我沒想到姐……徐永安是這樣的人,不能生孩子就算了,竟然還在外麵找女人,我姐還是太溫柔,我以後的丈夫要是敢在外麵亂搞,我半夜起來把他哢嚓了。”張婉霞粉麵帶煞的說道。
一旁偷聽的林誌勇隻覺得身下一涼,隱隱作痛。
“你做什麼?難道你已經在想做壞事了?”張婉霞橫了林誌勇一眼。
“哪能啊,彆瞎說。”林誌勇趕緊轉移話題,“你會滑冰嗎?我還是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