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本來是闔家團圓,開開心心吃年夜飯的日子,可一大爺家裡此時卻唉聲歎氣,全家籠罩在烏雲密布中。
一大爺躺在床上,額頭上敷著一塊毛巾,一大媽坐在床沿抹眼淚,老大侯德昌夫妻怒目瞪著侯玉梅,侯德順則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而侯玉梅此刻垂著頭跪在床前。
“小梅啊,你告訴媽,那個女的說的是不是真的?”一大媽埂咽著問道。
侯玉梅抬起頭,雙眼通紅,委屈的說道:“當然是假的,我怎麼可能收彆人這麼貴重的東西,那些都是我跟同學借來戴一戴,完了就還給他們,我更沒有借錢,不信,你們可以找陳思宇當麵對質。”
一大媽盯著女兒,見她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無意思的摳著衣服,就知道她在撒謊了,正要開口訓斥,就見一大爺蹭的一下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侯玉梅,“你敢跟人當麵對質?”
侯玉梅的眸光閃了閃,隨即堅定的說道:“當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女兒不會做出這種事,小梅,不用怕,咱身正不怕影子斜,過了大年初一,爸帶你去找那個陳思宇當麵對質。”一大爺拍了一下床沿,氣勢洶洶的說道。
一旁的一大媽要說話,被一大爺攔住了,“你彆說了,這件事必須弄清楚,不然我侯寶金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
發生這麼大的事,一大爺家的事情自然成為這個年夜飯的最大談資,比如張大媽家,除了張大爺,一家老小都在幸災樂禍。
“不就有個八級鉗工的爹,平時路過都不帶看人的,鼻孔都快長額頭上了,都是工人子弟,憑什麼瞧不起人?”張家老三撇了下嘴說道。
張大媽輕哼一聲,“哪隻侯玉梅,侯寶金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哼,出了這樣的事,看他們家以後還怎麼嘚瑟。老張,你說侯寶金會不會辭去一大爺這個職務?要是二大爺成了一大爺,那你是不是有機會當二大爺?”
“這院子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當二大爺?”張大爺斜了一眼張大媽,淡淡的說道。
說什麼不愛管事才不想當三大爺,真正原因是被侯寶金逼得退出競選了。
再就是李家,李陳氏丈夫走了之後,一個帶著孩子過的艱難,確實跟過一大爺一陣子,李向東能這麼順利的頂崗,靠的就是一大爺,所以她是知道一大爺的真麵目。
因此,李陳氏不禁感慨了一句,“老話說的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侯玉梅不虧是侯寶金的種。”
“媽,小聲點,一大爺家的事咱們彆摻和。”李向東皺眉說道。
“我這不是私下說一說嘛,算了,趕緊吃菜,吃菜,秀芝,多吃點肉,彆把我孫子餓瘦了。”李陳氏笑嗬嗬的說道。
然後是二大爺家,二大爺正小聲訓斥二大媽不會說話,侯寶金肯定因此記恨他們。
“他乾嘛記恨我?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沒教好女兒,好意思怪我亂說話?再說那些話也不是我說的,都是那個女同誌說的。”二大媽不服氣的回道。
“你還說,人家說管人家說,你插什麼嘴?”二大爺氣道。
“他女兒能做,我為什麼不能說?既然做了就彆怕人說。還有你,老二,我知道你惦記侯玉梅,你也瞧見了,人家可厲害著呢,高官子弟都被她耍的團團轉,老老實實找個普通姑娘,能跟你安生過日子才是最大的福氣。”二大媽掃了眼鄭傳學,說道。
二大爺點頭,這話他讚同,“侯家除了一大媽,沒一個好東西,你以後少往侯玉梅跟前湊,要是壞了咱們家的名聲,我饒不了你。”
二大爺對自己的名聲很看重,絕對不能讓侯玉梅連累到自己家。
陳家也在說這件事,陳幽正繪聲繪色的給陳岩和陳媽學陳母的話,完了還有二大媽那句神補刀,真真笑死了。
“二大媽說話一直不過腦子,這回倒是說的不錯。”陳岩笑道。
陳嵐和陳幽深以為然,他們才知道嫂子被人舉報了,而且還是一大爺家的侯玉梅,這要是成功了,嫂子丟工作不說,可能還要進局子,這可是大仇。
“平時一副好姐姐的模樣,沒想到她心這麼黑,以後我再也不跟她說話了。”陳幽哼哼道。
“這種人還是少沾邊。”陳媽點頭。
吃過飯,林曉慧和陳岩回到房間,才笑著說道:“多虧了陳思宇的媽媽,要不是她,侯玉梅的真麵目一時半會還撕不下來。”
兩人都有想法子,奈何沒有證據,一時間還真拿侯玉梅沒辦法,沒想到陳母的戰鬥力這麼強,談笑間就把侯玉梅的麵皮撕下來了。
“想過陳家會報複侯玉梅,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陳岩淺笑著說道。
“可我覺得一大爺和侯玉梅會把所有錯都推到陳思宇頭上,至於收男同學東西,隻要她一口咬定沒有,大家夥也不會閒的真去調查,等過些日子,有了新的談資,她這件事也就被人淡忘,難道就這麼算了?”林曉慧有些不甘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