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太子殿下,他能聽見彆人說話,就是自己不敢開口,口吃得厲害,久而久之,乾脆不開口了,成天躲在書房裡不見人,太子殿下若是還有彆的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小可。那天是小可把他帶去顏家的,為此,小可這些日子也一直深感自責。”陸鳴代為回答了。
“對對對,那天就是這小子帶大郎出去的,期間過程他再清楚不過了。”陸端附和說。
“陸公,寧靜兄,不如你們先到一旁歇著,吾自己問陸呦幾個問題。”李稷想試試陸呦的口吃究竟有多厲害。
陸端聽了這話隻得拍了下陸呦的後背,柔聲哄道:“孩子,太子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彆害怕,爹就在這。”
陸呦飛快地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又飛快地看了一眼李稷,忙又垂下了腦袋。
“你起來坐著說話。”李稷說完命人給陸呦搬了張凳子,同時也給他端了一杯涼茶來,而他自己也坐在了對麵,手裡也端著一杯茶。
“喝口涼茶,彆怕,我沒有彆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幾年前我曾經在你家府上見過你,當時你在作畫,我記得是畫一幅山水畫,畫的真不錯,我很喜歡那幅畫,意境很好,頗有點五柳先生的味道。”
陸呦聽了抬起頭,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驚喜和不可置信,“你,你。。。。”
可惜,“你”了半天,他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你喜歡看書?”李稷耐著性子又問道。
陸呦點點頭,大概怕分量不夠,複又加了一個字,“嗯。”
“喜歡讀誰的文章?”
“李李李,李李李李白。”最後一個“白”字是咬著舌頭說出來的。
“李白?”這下倒是有點出乎李稷的意料之外。
不過轉而一想,對陸呦這種從沒有出過門也沒有一個朋友隻能從書堆裡找尋生活樂趣和希望的人來說,是很容易喜歡上李白的自由、隨心和散漫,當然還有豪邁灑脫和放蕩不羈,不說彆的,就李白走過的那些名山名川就足以令陸呦膜拜了。
“我也很喜歡李白,據說他二十五歲便仗劍去國辭親遠遊,一生來回於旅途中,也做過幾年官,後又被排擠流放過,為此,他的一生充滿了跌宕起伏的變數,窮過,富過,得意過,也失意過,所以才會留下這麼多膾炙人口的詩篇,我也讀過他不少詩,最喜歡那首《將進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可惜,這等灑脫我等凡夫俗子是望塵莫及,你呢,你又喜歡哪一首?”
陸呦聽了這話眼圈紅了,因為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麼耐心這麼友善這麼平等地和他對話,且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我,我,我。。。”陸呦激動歸激動,可想說的話依舊說不出來,一著急,用手比劃起來。
“你彆著急,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也這首詩?這樣吧,我知你善畫,你把這首詩想表達的意境給畫出來我瞧瞧。”李稷說完命人把他帶去了隔壁的書房,給他準備了一套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