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彥見自己這麼輕易就說服了叔叔,倒是也沒多想,忙吩咐人去蘭心院告知馬氏和顏彧等人。
彼時顏彧也正纏著馬氏撒嬌,見到當歸來傳話,忙不迭地梳妝打扮起來。
因著顏彧梳洗打扮花了點時間,顏彥一行趕到宮門口的時候,雲家人已經候著了。
和以往不同的是,雲家這次隻來了雲澤一個,他的妻小前些時日回老家了,說是老家母親身體抱恙。
顏芃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故而一見麵就問老家那邊可有消息傳來,老人家的身體如何了等等,畢竟病著的那位也是顏芃的舅母,算是很親近的長輩。
“要我說,舅舅舅母他們不如都上京城來,左右表哥也進京了,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了,大家在一起互相也能有個照應。”顏芃勸了一句。
最重要的是,還能緩解一下太後的思鄉之情,說起來雲家這幾個兄弟姐妹,如今也隻剩一個太後和老家的舅舅了,因此,顏芃才會如此提議。
雲澤當然也清楚這一點。
彆看他是太後的娘家侄子,也借了太後不少光,可和太後的關係並不很親近,更多的是敬畏,對高高在上的皇權的敬畏。
主要是他從小在老家那邊長大,等他懂事之時祖父已經過世了,而雲家雖出了一個太後,可他祖父是科舉入仕的,官位不能繼承,太後就是想扶持也是師出無名。因而祖父一沒,他們雲家都回到了鄉下老家。
雲澤倒是也有一個父親和叔叔,可父親和叔叔都止步於秀才,秀才是不能出來做官的,於是,他們在老家開了一間書院,著重培養族中子弟。
雲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經過十多年的寒窗苦讀,總算考中了同進士,在外麵放了幾年太後便找個由頭調進了京城,如今是吏部一名正五品的郎中。
因著雲澤進京也不過三年光景,且在這之前,他和太後也沒見過兩次麵,所以姑侄之間更多的是陌生,這種情形下,如果他父親進京了自然要好一些,畢竟父親是太後姑姑唯一存世的兄長,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和他不同。
“好了,侯爺,有什麼話我們路上說,太後老人家隻怕該著急了。”馬氏打斷了顏芃和雲澤的對話。
得知雲澤的妻小是因為老家的婆母抱恙沒能趕來參加太後的壽誕,馬氏更是慶幸自己把顏彧帶了來,否則一個兩個的娘家人都不來且都是因為身體抱恙,太後心裡能高興才怪呢。
還彆說,真讓馬氏說對了。
這不,顏彥一行進了慈寧宮,跪在大殿上磕頭祝壽時,太後掃了一眼地上的人,“都起來,怎麼今年少了不少人呢?”
“啟稟太後,小侄的眷屬還在老家未歸,家父托人給太後帶了些老家的特產來,還有一枚平安符,並囑咐小的給太後磕個頭,祝太後健康長壽。”雲澤說完起身又要行禮時,被太後勸住了,“罷了,你父親是我嫡親的兄長,這頭我不能受,把你的東西呈上來。”
見雲澤還待跪下去行國禮,一旁的李琮說道:“阿澤表弟,在座的不是家人就是正經親戚,無需行國禮,聽母後的,把你家鄉的東西呈上來讓母後高興高興。”
雲澤見此忙遞出了一份禮單,禮單上麵放了一枚杏黃色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