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彥不清楚宮裡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馬氏去陸家又發生了什麼,不過這天晚飯時,她從馬氏的臉上看出了不虞之意,隻是馬氏不說,她也沒有問,但她知道馬氏進宮了。
倒是次日上午,容姑姑領著一群太監宮女浩浩蕩蕩地給顏府抬來十抬嫁妝時,顏彥有點猜到馬氏在宮裡遭遇了什麼,同時也猜到陸家那張禮書多半沒有合太後的心意。
見此,顏彥勾了勾嘴角,這可比自己開口的效果好多了。
還彆說,這次太後委實出了不少血,壓箱子的金子就給了顏彥六百兩,四季衣料一百匹,其他頭麵首飾也不少,各種鐲子就有十對,金的玉的銀的瑪瑙都有,此外還有古董花瓶一對,名人字畫六卷,官窯出的餐具、茶具酒具各一套,外加紅珊瑚擺件一對,顏彥估摸這些東西也值七八千兩銀子了。
誰知馬氏剛把太後送來的東西清點完畢,皇後也打發人送了八抬東西來,壓箱子的金子是四百兩,衣料送了八十匹,此外還少了一對紅珊瑚擺件,其他東西和太後差不多。
太子妃的東西是下午送來的,壓箱底的金子是二百兩,衣料是六十六匹,沒有珊瑚擺件,沒有古董花瓶,其他東西也和太後差不多。
如此一來,顏彥壓箱底的金子就湊了一千二百兩,相當於一萬多兩銀子,這筆數目可不小,顏彥自然猜到了太後的用意。
這不,這些東西一進門,馬氏隻不過過了一眼,隨即便讓人直接抬進了顏彥的慎行居,禮單也直接給她了。
宮裡三位最尊貴的女人這麼大張旗鼓地給顏彥添妝,消息傳到了陸家,陸夫人也隻好咬著牙把京城附近的兩座莊子和長安街上的兩間鋪子的地契和房契送到了顏家,連同其他的聘禮和聘金。
當然了,這是後話。
如今且說顏彥收到這二十四抬東西,論理,她該去宮裡給太後、皇後和太子妃磕頭道謝,可因連著一個中秋節,皇後又要在宮裡舉辦中秋宴,因而,顏彥就沒有遞牌子。
八月十五這天,顏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鬨鬨地吃了頓團圓飯,飯後,馬氏帶著顏彧和顏彤進宮了,顏彥領著青禾幾個在後花園的涼亭裡擺上了供品供果,暮色降臨時,顏芃帶著顏彥和顏彰、顏彬、顏杉、顏彣、顏彨、顏影等人聚在了後花園賞月。
“大姐,不如我們也來玩飛花令?就背帶有月字的古詩。”顏彰見顏彥沒跟著去進宮,擔心她有些失落,說道。
“好,得來一點彩頭,我是大姐,我出一個荷包外帶一個金錁子,誰贏了這彩頭就歸誰,我呢,就做評判好了。”顏彥見顏杉、顏彣幾個有些拘謹,笑著附和了。
“不行,要出彩頭也得是我出,哪有你出的道理,你就跟著他們一起玩,這彩頭我出。”顏芃忙說道。
“叔叔要出彩頭可就不能是一個金錁子,怎麼著也要一點貴重彆致一點的東西,嗯,不如叔叔就拿自己的扇子來做彩頭,就不知叔叔舍得不舍得?”顏彥起哄道。
顏芃手裡的扇子是歐陽詢的真跡,顏芃一向很寶貝,所以顏彥才會故意逗他,當然了,她也沒打算據為己有,打算放水送給顏彰。
“這有什麼舍不得的,隻要我們彥兒高興,就這麼定了,連帶這副扇套和扇墜,一並拿來做彩頭。”顏芃豪氣地把扇子拍在矮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