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麼一說,奴家倒覺得有一個人還挺合適的。”朱氏小心翼翼地說道。
“誰?”陸端問。
“鎮南侯的嫡長女,也就是顏家二姑娘,這孩子聰明伶俐不在顏彥之下,去年的曬衣節奪了一個花魁,今年的曬衣節又以一柄圓扇刺繡獲得了太後的青睞,這姑娘年齡和顏彥差不多,好像是臘月笄年。”
“她?”陸端倒是也聽過顏彧的才名,可他對這種風花雪月的詩會花會什麼的一向沒興趣,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陸家把皇家得罪了,若是娶一個和皇家沒有關聯的女子,今後在麵對陸鳴和陸呦兩人的問題上,皇家肯定是要傾向陸呦的,可若是陸鳴娶了顏彧就不一樣了,這兩個兒媳都是皇上的表侄女,太後也喜歡顏彧,日後即便皇家在兩個兒子的問題上不能做到一視同仁,可也不會差太多。
“這主意不錯。隻是有一點,姐妹兩個嫁兄弟兩個,這顏家能願意?”陸端還是有點顧慮。
“老爺要是覺得顏家二小姐好,這件事就交給奴家來操辦,奴家先去找顏夫人探探口風。”朱氏臉上一喜,說道。
陸端不是一般人,瞥見了妻子臉上的笑意,心下狐疑頓生,“你們兩個跟我說實話,大郎這事真的是意外?”
“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懷疑我們母子串通好了來害那丫頭?老爺也不想想,這些年我們二郎為了那丫頭跑了多少趟顏府?連顏府的私塾先生都當過了,回來也沒少誇那丫頭聰明,奈何這兩人就是沒這緣分,白白便宜了大郎,奴家至今想起來還嘔得慌呢。”朱氏忿忿說道。
不說彆的,那座莊子和那間鋪子一年進賬就三四千貫錢,白白便宜了一個庶子,她能不心疼?
更彆說,因為這件事,她一個堂堂的國公府夫人居然當著這麼多朝廷命婦的麵向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賠禮認錯,這口氣堵著她心裡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是最好,我是怕因為這事再起什麼波瀾,宮裡好幾雙眼睛盯著呢,你若是錯個一點半點,到時隻怕咱們兜不住。”說到這,陸端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不如這樣,找個機會進宮向太後哭訴哭訴。”
朱氏一聽便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奴家知道了,這件事確實不能操之過急,不如咱們先把二郎尋親的風放出去再說。”
“爹娘,兒子不著急,你們二老慢慢商量,兒子回去歇著了。”陸鳴見此忙告退。
從上房回到自己屋子的陸鳴,剛一躺下來眼前不知怎麼就出現了顏彥那張清麗絕侖的臉,一想到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孩子今晚要委身給那個啞巴,陸鳴無端地生出了一股煩躁。
輾轉反側了小半個時辰仍無處排遣的陸鳴隻得爬了起來,“來人。”
很快一個十六七歲長相身材都相當平庸的女孩子從外麵推門進來了,陸鳴看到這個女孩子,滿心的火非但沒下去,反而更大了,“出去,換一個。”
這個女孩子很快出去了,少頃,進來一個年齡略小姿色也略強於前者的小丫鬟,陸鳴見此二話不說,揮手把炕頭的燈滅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下了炕,把這個女孩子抱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