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剛走到門口正打算去找個地方透透氣時,隻見顏彥和陸呦兩個聯袂走來,也不知一旁的那個傻子做了什麼,顏彥的眉眼彎彎的,眼睛裡似開出了花,而那個傻子也是滿臉的傻笑。
這一幕自然刺激到陸鳴了。
真是怪事,為什麼他以前沒有發現顏彥是一個這麼愛笑的女孩子呢?
他記憶中的顏彥是一個看到他就低頭紅臉,問三句話都回不了一句話,再後來,更是看見他就遠遠地低頭繞道走,因而,他對顏彥印象最深的是一手頗具風骨的書法,彆的實在是太平平,遠不如顏彤活潑可愛,更不如顏彧有才華。
可眼前的女子是怎麼回事?
他可忘不了方才顏彥給他幾根雞毛時眼睛裡的戲謔和狡黠,也忘不了她維護陸呦時的堅定和溫柔,更彆說之前的那些傳聞了。
是自己認知錯了?
陸呦一進院子門就看見陸鳴站在門口盯著他們打量,身子本能地哆嗦了一下,而顏彥正是因為他身子的抖動才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門口的陸鳴。
於是,她伸出手去握住了陸呦的手,“彆怕,萬事有我呢。”
其實,她原本不想讓陸呦跟來見客的,可陸呦不乾,他雖然口不能言,但他知道顏彥是初來乍到,一個小姑娘到一個完全陌生且沒有任何善意的家庭裡,能遇到的會是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正因為清楚,他才不想讓顏彥一個人麵對。
就算他不會開口說話,就算他給顏彥帶來的隻有屈辱,可他也想陪在她身邊。
無他,顏彥是他二十年來唯一真心對他且不嫌棄他的女孩,他想抓住她,而抓住她的前提自然是要讓顏彥也感受到他的真心。
因而,當陸呦聽到顏彥說“彆怕,萬事有我”時,他也回了顏彥一個笑臉。
可這笑臉落在陸鳴的眼裡相當的礙眼,於是,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這兩人,轉身進屋去了。
而顏彥和陸呦進屋後,先是看了一圈大廳裡的人,大廳裡三三兩兩坐著的基本是男子,女眷大概是進屋了。
這下顏彥倒是有些為難了,她不能帶著陸呦進去和那些女眷們說話聊天,方才是沒辦法,要拜見長輩,這會拜見結束了,男客和女眷們自是不能再在一起坐著了。
可若是把陸呦留著外麵和這些男客們說話,她又擔心他無所適從,正要開口勸他回去時,陸端看見了他們,把陸呦喊了過去。
他們幾個正說到陸呦的學問,都知道他寫得一手好字,在繪畫上也有一點造詣,如今又見他不會說話單會背詩,都有幾分好奇,便招呼他過去想考校考校他。
顏彥見此隻得目送他走到那群人中間,隨後自己進了東次間的屋子,果然是一大堆的女眷陪著老太太說笑,見顏彥進門,老太太向她招了招手,顏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