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聽了皇祖母的話駁道“彥兒妹妹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從小聰慧,過目不忘,學什麼都快,小時候幫我代筆寫的小詩就受到了先生的誇讚,那會她才多大?可惜姨祖母走早了,想必是沒有護著她的人,她才開始藏拙,否則,憑她的本事,那些大大小小的花會哪有彆人的份?不說彆的,上次顏彧送給祖母的那柄團扇就是彥兒代筆的。◢隨◢夢◢小◢”
接著,李稷把那天和妻子一起進顏府無意中發現顏彧作弊的過程學了一遍,“聞一知十,多半那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太好過,所以她才把自己的技能藏起來,怕擋了彆人的路,非但如此,她還得儘可能地幫助顏彧揚名。”
“不能?我瞧著鵬飛為人還實誠,彥兒能擋誰的路?那會她都已經定親了。”李琮不太相信顏芃會苛待顏彥。
太後倒是信了這話,“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過生日那天讓她當場畫一幅水果圖,她不肯,說要帶回家去畫,你當時還出言嘲諷了她幾句,那會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祖母的記性真好,當時我本來想揭穿她,可一看彥兒把蛋糕端出來替她解圍,我也就不忍心為難她了,彥兒妹妹太厚道了。”
“如此說來,舊年彧兒的那件繡品恐怕也不是她自己畫出來的,還有那針腳當時也看得有些眼熟,如今想來,保不齊還真就是彥兒繡的,彧兒這孩子也太虛榮了些。”太後搖搖頭,明顯有了幾分不喜。
“隻怕不是虛榮這麼簡單,我聽說陸家向顏家提親了,想要求娶顏彧,我知道陸鳴那人一向自視甚高,喜歡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未必不是兩人做了一個局逼彥兒妹妹退的親,我倒是想看看,陸鳴知道真相後會如何?”李稷冷笑道。
“你從何處聽說陸家向顏家提親的事情?”太後嚇了一跳,她這邊還想千方百計地先瞞著,哪知孫子早就知道了。
“自然是從表叔那,前兩日在宮裡碰上表叔,表叔把這個難題推給了我,希望能借我的口來說服祖母和父皇,我才知陸家原來藏了這樣的心思。”
“你如何咬定這件事是陸鳴做的局而不是意外?”李琮問。
他還真沒細思過這個問題,主要是這些時日他一直在思量北邊的戰事和南邊的水患,顧不上這些小事。
李琮的話音還沒落下,太後也開口問“你打算如何做?”
“什麼也不做,我倒是想瞧瞧,陸鳴知道真相後後悔的一天。”說完,李琮看了眼父親,“父皇,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那天陸鳴把陸呦帶過去本身就毫無道理,陸家什麼時候讓陸呦出來見過人?陸夫人找的那個理由也太牽強了些,說是讓陸呦見見世麵,以後好說一門親事,她怎麼不想想,那些世家公子見了陸呦的啞和傻,哪裡還會願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他?”
“不許再說那小子傻,那小子一點都不傻,彥兒說正在敦促他的功課,那小子也是過目不忘,彥兒準備明年開春給他找個先生調教調教,一年後參加科考。”
“此話當真?”太後聽了這話最高興了。
“是,我問那丫頭,打算如何利用她的那身才華,她說相夫教子,還真是白白便宜了那小子。”李琮再次感慨。
“不知彥兒妹妹可有合適的先生人選?”李稷問。
“這件事她不希望我們插手,她說想憑著那小子自己的能力去拜先生,看看可教不可教。”李琮一下就洞悉了兒子的意圖。
“這就好,這就好。”太後忙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