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彥之所以想到做沙盤圖,是因為她以前在學校和彆人一起動手做過,隻不過那是一座小區的規劃圖,沒這麼複雜。隨-夢- .
但大致的流程差不多,隻不過這個難度要大多了,所費時間也長了。
當然了,這隻是顏彥的一個設想,能做到什麼程度不好說,所以她也就沒有說出來。
陸端見滿屋子的東西顏彥都沒有看上獨獨要了一副輿圖,心下對這個女孩子更為欣賞了,為此,他親自上前替顏彥摘下了這幅輿圖,同時也問她為什麼單單點了這幅輿圖。
“提前告訴父親也無妨,我和夫君打算去一趟南邊,一來是想把我的生意做到南邊去;二來,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新式的種子;三來是想增長點見識。不過父親放心,最多三兩年我們就會回來的。”顏彥說道。
陸端聽了這話沉吟了一會,“什麼時候啟程?”
“至少要等明年秋天以後。”
顏彥是想著利用這一年的時間規劃一下那座農莊,怎麼也要粗具規模了她才能放心離開。
還有一個前提是她沒有孩子,若是有了孩子,計劃肯定得推後。
可陸端不這麼想啊。
明年秋天以後,戰事應該拉開了,顏彥這個時候選擇離開,是巧合還是存心的?
聯想起之前顏彥一直說要聯合遼國抗擊女真,說女真不可信,為此不但說服了皇上,且還和陸鳴爭辯過,如今,皇上決定采取他的決策,和女真聯手滅遼,顏彥卻要帶著丈夫去南邊。
他才不信顏彥說的這三個理由呢。
做生意,戰爭年代飲食業的生意有多難做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更彆說是人生地不熟的外地。
還有,長見識什麼時候不能去,偏要等戰事開始了再去,路上的流民是這麼好打發的?
至於找新奇的農作物種子更是荒唐,一個深閨女子,五穀不分,懂什麼農業?
因此,這兩人南下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顏彥不相信他們可以取得這場戰事的勝利,所以才想著去南方避難,為自己找退路!
可儘管陸端猜中了顏彥的心思,他也沒有戳破,因為他知道,這種事情隻能用事實來說話,彆的都是虛的。
但不管怎麼說,陸端有一點很欣慰,至少顏彥這人懂得居安思危,很有戰略眼光,這種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保全自己,而保全她自己也就等於保全他的兒子他的血脈。
想到這,陸端再次感慨陸鳴的鼠目寸光,否則,把陸家交到顏彥手裡,他絕對比現在放心一百倍。
好在也沒有便宜了外人,陸呦終歸也是自己的兒子,這麼一想,陸端複又平衡起來。
因著這份欣慰和平衡,陸端自己做主選了些字畫和擺件,命人送上了馬車,隨即,他自己坐著馬車,跟在顏彥和陸呦之後來到了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