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呦聽了顏彥的話轉身出去請陸端和顏芃了。
而這邊,顏彥也把人領進了東邊屋子,東邊屋子也暖和,南邊牆根下也是一張大炕,炕上並排擺了兩張花梨木炕幾,炕幾兩邊各有兩張大紅的團紋福字錦狼皮坐褥,顏彥請太後和皇後坐在了東邊,陸老太太和朱氏坐在了西邊,馬氏主動坐在了炕沿上,顏彤和顏彧兩個則坐在了北邊的羅漢榻上。
安頓好客人後,顏彥親自給大家上茶,青禾端上了新出的幾樣點心,顏彥正跟大家介紹這幾樣糕點的名稱來曆時,太子過來了,皇上果然對她的沙盤感興趣了。
其實,最早意識到沙盤有用的是陸端,陸端畢竟是上過戰場的,進門一眼就看出這座沙盤的不凡來,“這是輿圖?”
“輿圖?”李琮嚇了一跳,他壓根沒想到這兩個字。他的心思正被莊子的布局占據了。
顏彥的莊子有果園,果園兼帶養雞,有荒地,荒地可以種草養馬牛羊,有一段河流,顏彥打算用細網攔住,養魚養鴨養鵝,還有一片竹林,顏彥打算用來養野雞野兔什麼的,還有一片山坡,上麵標注的是草藥。
等等等等。
因而,看到這座沙盤,李琮腦子裡想的更多的是這座莊子可以養活多少人,可以養活多少牛馬,可以掙多少錢交多少稅賦等。
獨獨沒有想到輿圖二字。
不過陸端的話提醒了他,是啊,這不就是妥妥的輿圖嗎?不,這比輿圖好多了,直觀,實用。
哪有房子哪有山林哪有水域一目了然的,這要是用在對敵上作戰上,豈不又多了一分勝算?
得知這輿圖是顏彥做出來的,李稷不用吩咐便過來把顏彥喊過去。
“來,丫頭,跟我說說,這是跟誰學的?”李琮指著炕上的輿圖問顏彥。
“回皇上,沒跟人學,是受了皇上的影響。”說完,顏彥把自己是如何買的荒山荒地,如何做的規劃,可又因為自己的女子身份不方便出麵和人打交道,便又畫了一個莊子,可畫完之後,又嫌不夠直觀,怕那些農民看不懂,因而乾脆做了一個微觀模型。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李琮沒想通。
“皇上的南書房不是有一幅一麵牆大的輿圖嗎?那幅輿圖不但標注了地名,也標注了些重要的山川河流和城鎮,當時我和皇上指著輿圖探討了燕雲十六州的重要性,看著輿圖說話,直觀易懂,於是,我也學那樣把莊子畫出來,也標注了山、地、江等,可畫出來之後,我又想著自己一個女人終究不好出麵和那些管事去打交道,為此,我又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有了這個,我也不怕那些人不識字不懂畫了。”
“孩子,你,你,這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陸端本意的是想問這麼好的事情顏彥為什麼不先告訴他,可話到嘴邊,他又改口了。
這事還真怪不上顏彥,是他們陸家對不起這孩子在先,他憑什麼要求顏彥毫無保留地回報陸家?
想到這,陸端再次咬牙腹誹起陸鳴來,蠢貨,十足的蠢貨,放著這麼聰明的女子不要,偏要去娶一個什麼都不如的女子,眼瞎心也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