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顏彥,就顏芃自己見到原物也未必認識的,他隻是聽聞過,也從書上見過,可顏彥不但認識,且還做成了一道菜,這可能嗎?
“你怎麼會認識長魚?”顏芃直接問了出來。
“我不認識,是那天乾活的人裡有認識的,當時青釉幾個嚇得臉都變色了,說是那些乾活的一開始也被嚇到了,正鬨著要離開呢,可巧有一個人認出來了是長魚。我從杜甫的詩裡聽聞過,因而好奇也想嘗嘗,沒想到如此美味。”說完,顏彥把杜甫那首詩再背了一遍。
“真是怪事,莫非,當初有人謠傳這宅子不吉利跟這有關?”顏芃問。
因為北地這邊確實很少見到黃鱔,故而認識的人也極少,都說反常為妖,偏這宅子住過兩任主子,最後結果都不好,為此,顏芃不得不多想。
“啊,不會吧,我們還挖到了很多甲魚,其中有的年頭很長,甲魚總歸是吉祥之物吧?”顏彥問道。
不過問歸問,顏彥還是有幾分信了顏芃的話,多半是有人把黃鱔當成蛇了,自家後花園有這麼多蛇,能不害怕嗎?
再有,蛇這種東西一般隻會在陰涼偏僻的荒野出現,可卻偏偏出現在了郡主的府邸,偏偏這兩任宅子的女主人都不得善終,傳了出去這府邸可不就成了凶宅?
隻是顏彥不明白的是,顏家和陸家的後花園都沒有出現過黃鱔,這郡主府從哪裡來的原物呢?還有,這個始作俑者究竟是什麼目的呢?
顏彥覺得自己好像抓住點什麼。
“叔叔,你跟我說說,最早住這宅子的那位郡主是什麼情況?”
顏彥知道之前的那位李秱並沒有在這住多久,她是因為難產而死的,且還是頭胎,而搬進這座宅子是她成親之日,因而最多不過兩三年的光景,所以顏彥更好奇的是之前那位郡主。
顏芃瞅了顏彥一眼,又看了看陸呦,“告訴你們也無妨,不過這是一樁醜聞,你們聽過之後彆外傳就行。”
原來,第一任宅子的主人是當今皇上的一位堂姐,叫李玘,因緣際會,認識了那一年的新科狀元,那位狀元是南邊人,已有家室,可對方為了攀龍附鳳,隱瞞了這一事實。
直到三年後,老家的妻子千辛萬苦地帶著孩子找到京城,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成了彆人的丈夫,而此時,郡主剛生下了個女兒。
這種情形下,郡主也不舍得合離,更沒法趕那對母子走,隻得收留了對方,想法把這件事瞞了下來,對外就說那對母子是狀元老家的親戚。
於是,大家一起相安無事地過了兩年,說來也是巧,兩年後,郡主死於一場難產,又兩年後,這位狀元也死於一場瘧疾,最後,那位糟糠之妻帶著兒子回了老家,這座宅子被皇上收了回來。
又十年後,這座宅子送給了李秱,好巧不巧的,李秱也是死於難產。
南邊人,難產,瘧疾,拋妻棄子,親戚,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顏彥很快腦補出了一場宅鬥大戲,極有可能是這位狀元喜歡吃老家的鱔魚,於是妻子千辛萬苦地帶了一兜過來,哪知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丈夫成了彆人的丈夫。
沒辦法,為了兒子,她隱忍下來了,委曲求全地留在府裡,最後,通過什麼手段害那位郡主難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