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彥思索了一下,才意識到是周婉也來了。
於是,顏彥囑咐陸呦幾句,自己一個人下炕迎了出去,顏彥剛掀了門簾到廊下,隻見周婉和陸吉陸合站在院子中間打量。
“原來是周妹妹和五妹妹六妹妹來了,怎麼不直接進來?”顏彥笑著問候道,同時心下也有點詫異。
周婉來吃喜酒她能理解,可有什麼必要拉著陸吉陸合來看她?
“我倒是想進去,可五姐姐說大表嫂剛搬回來,恐怕有所不便,所以我們就在這候了一會,左右天也不冷了。”周婉說完,人也到顏彥麵前了,細細打量了顏彥一眼,“大表嫂氣色可真好。”
顏彥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段時間除了不能聞生魚的血腥味,她並沒有明顯的孕期反應,相反,能吃能睡的,又沒有什麼煩心事,氣色不好才怪呢?連臉都圓了一圈。
“不好意思,前些日子陸陸續續有點事情忙,本來想去府上回訪的,因實在忙不過來,隻好打發了管事的替我跑了一趟,令堂沒責怪我吧?”顏彥一邊說一邊把人領進了堂屋。
這話自然是客套。
不過原本顏彥是打算親自去回訪一下那幾位給她送了喬遷禮的世家大戶,可那幾天事情確實有點多,陸含生孩子就耽誤了她兩天,還有馬氏來又一天,再加上顏彥又去了一趟孟家和雲家,而那些日子她又委實著急明莊的進展,因而隻得打發青碧和青禾替她去了一趟。
隻是顏彥這麼做未免有些失了禮數,儘管那些人家也是打發下人來的,可對方是長輩,她是晚輩,因而,她才會想著解釋一聲。
“不會,我母親還說大表嫂太客氣了,原本是打算讓我登門道謝的,可後來聽說大表嫂很忙的,常出城去擺弄什麼莊子,後來又聽說大表嫂有了身孕,這不,今兒聽說大表嫂回來,我就拉著五姐姐和六妹妹過來瞧瞧。”周婉一邊說一邊說上前扶住了顏彥。
因著陸呦和顏彰顏彬在東邊屋子,顏彥把人領到了西邊書房,也是青禾幾個值夜住的地方,顏彥先帶頭上了炕,陸吉陸合也跟著坐到了炕幾前,唯獨周婉站在北邊牆前看了看牆上的那些字畫,那些字畫大部分是陸呦的作品,顏彥新婚之時掛牆上的,倒是也有兩幅陸呦買的作品。
“聽說大表哥寫的一手好字,也工畫,今日一看果然如此,隻是怎麼沒見到大表嫂的作品?”周婉看了一圈回到了炕上,坐在了顏彥身邊。
“大嫂畫的比大哥還好呢。我看過大嫂畫的一幅梅花圖,上麵還有題詩,其中有一句叫‘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陸吉說道。
因著顏彥時不時也會送她們一兩樣宮裡東西,小到紗料的堆花、香囊、宮絛、毛筆、徽墨,大到衣料首飾新出的書籍等,此外還有她試驗的各種糕點新品,因而,陸吉陸合漸漸也接受了顏彥,所以才會替顏彥說話。
而陸吉嘴裡的那幅畫其實不是顏彥畫的,是原主畫的,因著那上麵的梅花意境特彆好,大雪覆蓋的樹枝,從雪中鑽出了一簇簇盛開的臘梅,紅的黃的都有,紅,紅得嬌媚,黃,得明豔,旁邊還題了一首詩,“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不會原創,汗顏,借用一下)
顏彥喜歡這幅畫表達出來的意境,且從這首詩多少也反應了些原主那些年的心路曆程,因而她把這幅畫特地掛在了自己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