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彆人,就他陸鳴自己也做不出這種大氣磅礴而又蕩氣回腸的詞曲,不是因為他沒有這份才氣,而是因為他沒有這份閱曆和胸襟。
因此,陸鳴懷疑這首詞曲是顏彥從彆處抄錄過來的,但有一點他解釋不通,因為顏彥是個基本足不出戶的女子,她去哪裡結交這種奇人
若說是從書上看到的,他和他身邊的這些人不說個個學富五車,可加在一起應該比顏彥的學識豐富吧可誰也沒有見過類似的詞曲,包括那首送彆。
由此,陸鳴想起了顏彥那次死而複生的奇遇,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她鬼上身,可他試探過她,也問過顏彧,顏彥除了性格稍微有點變化外,對之前的事情一直記得很清楚,連一些細節都沒有變。
因此,陸鳴排除了鬼上身,可是今天,通過這首詞曲,他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或許是她黃泉路上遇到了什麼人,從那些人身上學到了些新東西,比如說詞曲,比如說那些新式的吃食,比如說輿圖的模式,等等。
而眼前的這位周祿,陸鳴不排除他和顏彥一樣,也是有什麼奇遇的,或許,這兩人不定還有點彆的什麼緣分也未必。
一念之此,陸鳴微微有點興奮起來,因而,為了再次試探一下這位周祿,陸鳴推了下陸呦。
“大哥,周兄既然如此說了,你就試試吧。再則,大嫂也說了,那首詞不是大嫂所作,她隻是幫著譜了下曲,你不妨再把那首曲子彈出來請周兄幫著指正指正。”
“二弟,我不是和大家客套,我是真沒學會,你是清楚的,我學撫琴通共不到半年,而這半年裡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書院,在家攏共也不到半個月時間,哪有時間學”
說完,陸呦又朗聲對眾人說道“我知今日大家聚會的主題是賞月和吟詠,說獻醜也好,說拋磚引玉也好,我應該是完成了我的使命,接下來就該大家了。”
這個提議倒是也得到了陸鳴的讚同,相比驗證這位周祿和顏彥的淵源,他更想知道這位周祿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琴和簫驗證了,書和畫還沒檢測呢。
周祿見陸鳴命人擺上了筆墨紙硯,同時也命人抬出了幾個矮幾,上麵有酒和幾樣小菜,倒是也沒再糾纏那個問題,而是興致勃勃和大家坐在了矮幾前,一邊喝酒一邊談起了關於月亮的那些詩句。
陸鳴說他最喜歡的是春江花月夜,那首詩通篇都是月,融詩情、畫意、哲理為一體,意境空明,想象奇特,語言雋永,韻律婉轉悠揚,不愧有著孤篇蓋全唐之譽。
陸呦喜歡的是將進酒,全詩中交織的那種悲憤和失望像極了成親前的他,可惜他做不到沒詩人的自信和抗爭,也沒有詩人的豪放和不羈。
輪到周祿時,他說他最喜歡的是李白那首月下獨酌,雖說這首詩表達的是李白的孤獨苦悶和懷才不遇,但毫無疑問,這首詩同樣表達了李白的狂放不羈和超然於世。
“說到這,在下倒是覺得尊夫人的個性或許和李白有幾分相似,尊夫人的那份豪邁灑脫不輸李白呢。”周祿不知不覺又把話題拐到了顏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