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彥認錯,老太太倒也沒十分為難她,隻是她也沒有和顏彥說話的興致了。
“知錯就好。罷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這麼說吧,有人對你種出來的什麼山薯和棉花有興趣,想求一點種子和種植方法,你看你能勻出多少來?”
晉陽之所以如此托大,一來是她皇上的親姑姑,連皇上和太後都對她禮讓兩分,二來,她很是看不上顏彥的出身,倒不是嫌棄顏家,而是嫌棄她命硬,克父克母,好好的一門親事也沒成,所以才會想著搞點嘩眾取寵的東西來吸引大家的注意,三來,晉陽自己的子女還沒有一個有賜封的,顏彥一個外三路的什麼表侄女居然被封了一個郡主,因而,她心裡也堵著一口氣,對李琮不是沒有微辭,以致於遷怒到顏彥身上了。
所以她才會故意在明知顏彥月份這麼大的情形下還把她找來,並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還有一個原因,在她看來,要點種子隻是一件小事,顏彥的種子不就是找那幾個傳教士要的麼?既然顏彥能找彆人要,彆人怎麼就不能找她要?
儘管老太太沒有說這種子是為誰要的,但顏彥也猜到幕後之人多半是周祿,隻是在沒有確認周祿的身份之前,她不想把自己的勞動成果拱手相讓。
因而,略一斟酌,顏彥再次欠身回道“回長公主,山薯和棉花的種子很少,晚輩手裡是有一些,可因著今年是第一次試種,雖有點收成,也不敢說種植成功了,還需看今年留的種子明年能否發出芽來。因此,請大長公主放心,等過了明年,若是確定晚輩的留種方式無誤,晚輩一定給府上送一點種子來,求不求的不敢當,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皇上巴不得能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呢。”
“這樣啊。”老太太顯然沒想到這點要求會被拒,當即有點惱了,隻是顏彥的理由很正當,且言辭甚恭,她一時也不好怎麼發作,於是,她看了兒媳一眼。
陳夫人接到示意,把身子往前傾了傾,笑著對顏彥說道“回百惠郡主,其實,我們也是受人之托把你找來,對方是我們的一位世交,他對你名下的幾樁生意都有興趣,想和你合作,隻是對方是一個男兒身,上門見你不方便,因而才把這件事轉托給我們,不知百惠郡主可有意向把生意做到北地去?”
“宸兒她娘,你也是個急性子,哪有連合作對象都不說清楚就問人家可有意向合作?”老太太提點了兒媳一句,因為她看出來,顏彥的心機太深,不好糊弄,若是不拿出點誠意來,這件事八成是要泡湯了。
“瞧我,真是糊塗,回百惠郡主,這人是並州周家人氏,周家世代經商,這位周公子更是難得一見的全才,經商、念書兩不誤。對了,他和郡馬有過一麵之緣,說是相談甚歡,原本他想等郡馬回城後再行登門拜訪的,可因著家裡臨時有急事需趕回去,隻得求到了我們府上。”陳夫人忙解釋道。
顏彥一聽對方著急回去,心下再次狐疑起來,不是說他是一個讀書人,想借這個機會出來遊曆一番麼,怎麼才來幾天就要回去了?
還有,他這麼著急要棉花和山薯的種子究竟是圖利還是有彆的什麼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