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略糾結了一下,“還是見見吧,年前我們往陸家送了年禮,年後也去拜年了,雖說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可終究是實在親戚,不衝彆的,就衝二表哥吧。”
“這話我倒是有幾分不解了,你和陸鳴?”顏彥一聽對方提到陸鳴,本能地不喜。
“彥兒姐姐,你千萬彆誤會,我和二表哥什麼也沒有,我念的是當初我父親出事時二表哥替我們求情了,且事後還親自送我們回鄉下安頓,我得記著這份人情。”周婉見顏彥變臉,忙不迭地擺手說道。
顏彥聽了這話雖沒有再說什麼,但她想起來周婉之前就似乎一直很崇拜陸鳴,更彆說再加上後來的這點恩情了,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會淪陷也是很可以理解的。
不過以周家曾經的風光周婉甘願不甘願給陸鳴做妾就不是顏彥能問清楚的,畢竟這是彆人的私事,她怕交淺言深。
再則,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她一個外人可以過問的。
兩人略作收拾了一下,到上房時,陸老太太正和朱氏在逗陸衿玩,四個多月的孩子會主動回應彆人了,因而陸老太太不厭其煩地逗孩子衝她笑。
見到周婉,陸老太太和朱氏的確嚇了一跳,陸老太太驚訝之餘略帶了點不喜,她是嫌周家落魄了,怕連累到顏彥。
朱氏驚訝之餘倒是略帶了驚喜,周家雖然落魄了,可若是周婉能說動顏彥幫著向皇上求個情什麼的說不定還有機會起複呢,畢竟朝廷現在正在用人之際,而周婉的父親在江南幾年也積攢了點口碑,至少他在水利方麵還是有一點真才實學的。
顏彥倒是不清楚這些,而且她也絕對沒有想替周婉去求情的意思,她隻是單純地教她如何打理荒山,一方麵是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另一方麵是想推廣她自己的立體管理模式,以期能養活更多的農民。
“祖母,母親,難得你們今天過來,我這正好抓了兩條大魚,是今年開封後的第一茬魚呢,本打算命人給你們送去呢。”顏彥見老太太神色淡淡的,擔心周婉麵皮薄,忙挑起了話頭。
“可是真巧了,我們也是給你送魚來的,是有人送來幾條黃河大鯉魚,你祖母惦記你愛吃,便給你送來了,還說想我們小衿娘呢。”朱氏笑著說道。
“二弟妹正坐月子呢,家裡的奶娘奶水好嗎?該給她們留著的。”顏彥客套了一句。
“放心,有呢。哦,對了,還有一件喜事,家裡又添丁了,這次是個男娃,你祖母高興壞了,說是要大家一起聚聚。”朱氏樂嗬嗬地說道。
其實,這個消息和顏彥說起來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可朱氏既然鄭重其事地告知她,顏彥也不能沒有一點絲毫表示,因而,她看了青禾一眼。
青禾轉身出去了。
而這邊,陸衿看見顏彥來了,早就咿咿呀呀地向顏彥伸手了,顏彥洗過手抱起了孩子,見孩子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拱,顏彥隻得抱著孩子去了隔壁屋子喂奶。
顏彥走後,朱氏才有空問周婉最近忙些什麼,來見顏彥所為何事,得知周婉在跟著顏彥學著打理荒山,朱氏更為吃驚了,她是沒想到周婉能吃這個苦,同時也沒想到周婉有這個福分,顏彥有多難搞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當然了,朱氏這個略知一二隻是她個人的偏見,因為她真正和顏彥接觸是在陸鳴退親之後,這種情形下顏彥怎麼可能還會和她心無芥蒂地一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