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日複一日的折磨和每天看不到儘頭的壓抑,她還能有什麼?
要知道她才十七歲啊,才十七歲,難道從此後,她隻能過這樣的生活了嗎?
因而,幾近崩潰的顏彧冷冷地瞅了陸鳴一眼,轉身離開了,因為她知道,她若留下來,兩人肯定免不了一番大爭吵。
可她不想和他吵架,一是不想刺激他,畢竟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傾儘全力喜歡過的人,二是不希望他們的爭吵傳到顏彥耳朵裡。
此外,今日是大年初一,顏彧知道家中長輩們都忌諱這個,尤其是老人家,從小她娘家祖母也沒少教她,過年不能吵架,會把福氣吵沒的,過年不能生氣,會把來年的運氣嚇跑的。
不能吵,她隻能躲了。
可陸鳴不乾啊,再說他也不清楚她心裡的想法啊。
因而,見顏彧破天荒丟下他要離開,他著急了,大喊一聲,“站住,你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可顏彧沒有理他,隻是頓了一下,連身子都沒轉過來又繼續往前走,一時情急的陸鳴順手抓起身邊的一本書就往顏彧砸了過去,“你站住,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你是不是不想伺候我了,是不是後悔了?”
彆看陸鳴是一個病人,可畢竟是個習武之人,手上的準頭和力氣還是有幾分的,因而這本書毫無疑問地砸中了顏彧的後背,顏彧站住了,確切地說是疼得站住了,繼而緩緩地轉過身子,冷冰冰地看向了陸鳴,“是,我是後悔了,你滿意了嗎?”
“我就知道你是裝的,這才多久,你就忍不住了?開始說實話了,是不是看我殘廢了開始嫌棄我了,還是看見彆人成雙成對。。。”
“我看忍不住的是你吧?你不是早就嫌棄上我了?自從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才女之後,你就開始用這樣嫌棄的眼神來看我,為了不想看到我,你寧可成天和那些丫鬟們鬼混,這還不夠,現在又想弄一個貴妾什麼來羞辱我,姓陸的,我告訴你,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你,你,你心裡但凡還念一點舊情,還有我一點位置,你都不會這樣對我的,我。。。”顏彧說著說著蹲下了身子,抱膝哭了起來。
其實,她很想說,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不如合離算了,可話到嘴邊,她又吞了回去。
因為這一刻,她想到了母親,想到了顏彥,也想到了她自己,她不敢想象,若是兩人真合離了,她和母親該如何去麵對那些世人的嘲諷。
因此,她又心軟了,又懦弱了,可她委實不知該如何撐下去,所以,她隻能選擇痛哭一場。
顏彧最後幾句話本令陸鳴生出了幾分愧意,再一看她蹲在地上抱膝痛哭的樣子,陸鳴的心也酸楚起來。
他真不是有意要這麼做的,就是覺得煩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因而,才想著拿身邊人發泄發泄。
卻沒想過,原來身邊人也有這麼的委屈,也積聚了這麼多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