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顏彧之前偏偏以陸袓胃寒不能吃涼性東西阻止了陸袓,可輪到陸衭時卻一聲不吭,就算她一時沒有想起來,可聽到顏彥打發丫鬟來說治療辦法時她總該想起來吧?
再有,朱氏又提供了另一個佐證,說顏彧明明清楚海物吃過之後不能立時吃鮮果,可她非但沒有說出來,反而在飯後讓人上了好幾盤子鮮果,這才直接導致了陸衭的犯病,甚至還差點害了周婉的兒子陸衯,因為陸衯的奶娘那天也吃了不少海物和鮮果,幸好她因為鬨肚子,沒敢給陸衯喂奶,換了另一個奶娘。
“回太後老人家,我是真不清楚吃完海物不能吃鮮果的,太後應該記得,每年您老人家的壽誕都會給我們顏府送點鮮果和海物來,我從沒有過什麼忌諱的,都是吃了海物又吃鮮果的,因為這南邊來的鮮果比較精貴,放時間長了肯定會壞,太後若是不信,問問我母親問問大姐就清楚了。”顏彧跪下去磕頭說道。
太後剛要張口喊顏彥出來,隻見李琮大步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李稷,他已經在進門時聽見顏彧說話了,故而擺手沒有讓太監通傳。
“究竟怎麼回事?你們顏陸兩家還有完沒完?是嫌不夠丟人還是嫌朕太清閒了?”李琮走到了太後跟前,坐下了太後的下手,看著場地中間的人怒問道。
眼睛搜尋了一圈,沒有見到顏彥,李琮略鬆了一口氣,方才聽到太監傳話,他以為是顏彥又出什麼事情了,因為他問過太監,說是顏彥正陪太後說話。
朱氏見李琮坐下了,又把方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在聽到朱氏說發現她的藥渣裡有相克的藥材時,且這背後黑手直指顏彧時,李琮打斷了她,“你等等,你憑什麼斷定是顏彧?”
李琮著實也被嚇了一跳,謀害庶子的罪名就不輕了,再加上一個謀害嫡母,他即便是貴為皇上也不能輕易包庇顏彧的。
馬氏見此忙跪下去磕頭喊冤,顏彧也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並且還搬出了那天來陸家的禦醫,連禦醫都不懂的常識,憑什麼認定她顏彧一定就懂?
“皇上,臣婦和大姐雖都是在顏家長大的,可臣婦一沒有大姐這份聰明,二沒有大姐用心,三沒有大姐博學,四沒有像大姐一般和娘家祖母朝夕相處,因而臣婦不管哪方麵都比大姐差一截,所以婆母不能以大姐懂不懂為標準來給臣婦定罪。大姐懂的東西多了,那天婆家祖母在大姐家犯了胸痹,也是大姐幫著治好的,用的法子臣婦也是聞所未聞,難不成這也是臣婦的罪過?”
這話倒是有一定的道理,李琮暫且放過了這件事,問起了藥渣事件。
“回皇上,這件事跟臣婦也毫無關聯,臣婦也是今日一早才聽說藥渣裡多了兩味藥材的,可第一,來給婆母看病的大夫是陸家相熟的,臣婦並不熟識;第二,不管是藥方還是藥材都沒有經過臣婦的手,就連煎藥的婆子也是灶房的,而灶房一向不歸臣婦管。臣婦隻是幫婆母喂過藥,且還是當著婆母的麵從彆的丫鬟手裡接過藥碗的。因此,彆說臣婦沒有這心思,就是有,臣婦的手也夠不上啊,那些過手的都是婆母身邊的親信,還請皇上明鑒。”顏彧見皇上似乎聽進了她的話,人也逐漸冷靜下來了,這一冷靜,思維也跟著清晰起來。
“啟稟皇上,顏氏在撒謊,這些藥材取回來之後就放在臣婦的暖閣裡,臣婦自病倒後,顏氏一直在我房裡侍疾,怎麼可能沒有機會接觸這些藥材,有兩次還是她幫我把藥材送去灶房命人煎的。”朱氏很快指出了顏彧話裡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