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莊裡回來的次日下午,顏彥就從青釉嘴裡聽到皇城司的調查結果,據說陸家下人們的這些口供都對顏彧不利,其一,有人看到她的確動過朱氏的那些藥包;其二,顏彧自己吃的那些湯藥裡的確有那兩味和朱氏不對症的藥材;其三,朱氏和顏彧的確大吵一架;其四,朱氏和顏彧的矛盾由來已久,在這之前也曾經因為陸鳴要納周婉為貴妾吵過好幾次;其五,顏彧和陸鳴也大吵過;其六,有人看到顏彧不止一次刁難周婉,其七、顏彧身邊的婆子交代顏彧還動過心思想謀害周婉的兒子,可惜周婉護得緊,她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
而顏彧隻承認自己和朱氏陸鳴因為納妾吵過架,彆的她一概不認,顏彧身邊的丫鬟倒是也說朱氏並不曾拿顏彧當兒媳真心疼愛過,隻不過舉的例子沒有多大說服力,因為明麵上朱氏是決計不會讓顏彧挑出毛病來的。
為此,顏彧沒法在陸家待下去,隻得帶著一雙女兒暫時回了娘家。
再後來的事情顏彥就不太清楚了,就那些還是青釉接送陸衿時聽太子妃身邊的人說的。
因而這會見到顏彰顏彬兩個,顏彥很自然就聯想到顏彧身上了,忙問他們兩個因何哭。
“大姐,二姐她,二姐她太可憐了,她雖然做錯了事,可也罪不至此啊,以後,她該怎麼辦?”顏彰扯著顏彥的衣裳哭著問。
“阿彰,你好好和大姐說,究竟怎麼回事?”顏彥摸了摸顏彰的頭,安撫了他一下。
一旁的顏彬聽了忿忿說道:“二姐要被休回家,二姐不服,說是要去找二姐夫問個明白。”
“什麼,她去晉陽了?”顏彥嚇了一跳。
顏彰點點頭。
原來,寒衣節到了,朱氏命人去接顏彧回來祭祖,顏彧不肯,朱氏便搬出了皇城司的那番說辭,說是要休了顏彧,罪名是不順父母、口多言、妒,七出犯了三出半,另外半出是無子,隻不過目前顏彧還年輕,還有機會生育,因而隻能算半出。
馬氏見朱氏做這麼絕,也勸女兒乾脆合離,因為合離是雙方協定分開,對顏彧的名聲略好一些。還有,合離的話顏彧能悉數帶回自己的嫁妝,若是被休,這些嫁妝就要大部分留在陸家,因為顏彧還有兩個女兒的,朱氏肯定會以這個為由索要顏彧的嫁妝。
誰知顏彧連合離也不肯答應,她堅持要等陸鳴回來再說,可能內心裡她還是想和陸鳴過下去的。
隻是朱氏橫在中間,這個結是不太可能解開的,顏彧也是清楚這一點的,因而,她找了個機會,給家裡人留了一封書信,自己帶著兩名侍衛和幾個丫鬟婆子離家出走了,說是要去晉陽找陸鳴要一個說法。
說到底,她還是不想放棄陸鳴,或者說,她不相信當年的私定終身和兩情相悅會這麼輕易就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