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彰,起來說話,大姐信你,聽話,起來。”顏彥心裡酸澀酸澀的,這種感覺委實不好受。
她不能要求顏彰大義滅親,那是他的生母,可感情上,她的確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般疼愛,因此,這種撕扯般的矛盾心理讓她也跟著落淚了。
看到這一幕,顏芃心裡也很不好受,一個是二十多年的結發妻子,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儘心儘力地操持著這個家,為他養育這些庶子庶女;一個是他兄嫂留下的唯一骨血,是他母親臨終前幾乎唯一的牽掛,卻差點被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聯手害死,他怎麼對得起顏彥,對得起那些死去的親人?
“孩子,說一千道一萬,二叔的罪孽也是做下了,二叔對不住你,二叔沒能早些發現他們的醜事,沒能早點給你一個交代,害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是二叔的錯,你放心,從今往後,二叔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顏芃說完,沒等顏彰起身,自己轉身先離開了。
顏彥看著他踉蹌的背影,猜到他準是又落淚了,不想讓晚輩看見,因而,忙努了努嘴,讓陸呦扶起了顏彰,命顏彰追上去。
她理解顏芃的感受,也理解顏彰的心情,他們都和她一樣矛盾一樣撕扯,不管怎麼做都難以做到兩全。
送走這對父子,顏彥歎了口氣,陸呦扶著她進了內院,看著孩子們的笑臉,顏彥的心情才好了些許。
待孩子們入睡後,顏彥才問起今天朝會上的事情。
陸呦說,今日朝會討論的內容比較多,有官員的賜封,有關於燕雲十六州駐守官員的派遣,還有今年的各項財政支出計劃等,最後一個大項是和西夏的和談。
事實上,顏芃今天來參加朝會大家均很意外,因為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他回來了,就連陸呦和陸鳴兩個也是如此,不過大家很快也猜到準是西夏那邊的和談有眉目了,就跟大年初一陸呦突然冒出來一樣。
因此,眾人圍上了他,想探聽一點先機,想知道西夏和談的條件是什麼,誰知先機沒探聽到,倒是發現一個問題,顏芃很和善地回應了陸呦的問好,甚至拍著他的肩膀誇他能乾聰明,可對陸鳴卻視而不見。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有反應快的很快聯想到了顏陸兩家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件,於是,眾人紛紛好奇起來,想知道顏芃究竟會如何處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