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殿上的人離開後,太後沒動地方,而是瞥了顏彥一眼,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跪下。”
顏彥猜到對方的意思了,倒是也扶著身子緩緩跪了下去,沒等太後發問,主動說道:“回太後,今日之結局並非臣婦的本意,臣婦一開始隻是想解開究竟是誰動了陸夫人藥包這個謎團,還陸家祖母和顏彧一個清白,因為臣婦不相信這件事是陸家祖母做的,而顏彧又口口聲聲地賭咒發誓不是她做的,因此,臣婦才提議讓皇城司的人介入。彼時,臣婦還不清楚顏彧和陸家祖母均被人下藥,更不清楚陸褘可能是個癡傻兒。還有,陸家那些內鬥臣婦也沒有耳聞,這兩年,臣婦回陸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且每次回去都是直接去看望陸家祖母,最多一個時辰就離開,沒在那吃過一頓飯,所以臣婦委實不知陸家竟然有如此多的不堪之事。真說起來,臣婦的心痛不比太後少,要知道,彧兒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在退親事件之前我們幾乎不分彼此,但凡我有的東西隻要她想要,我從沒有過二話,可她害了我不夠還想害我女兒,太後,我也是一個人,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也會疼。。。”
後麵的話顏彥沒有說下去,因為她想起了原主的遭遇,也想起自己這幾年的委屈隱忍,心裡也堵著一口氣,哽咽難言。
“母後,做錯事的是彧兒,和彥兒何乾?”李琮從外麵進來了。
原來,皇後和太子妃見太後留下了顏彥,擔心太後心裡這口氣不好出會撒在顏彥身上,可這種事情,她們做兒媳孫媳的肯定不好勸,隻能請皇上來走這一趟。
李琮一開始還不太相信太後會為難顏彥,可架不住李稷也跟著求情,說太後心裡有一個死結,那就是保住顏家,如今顏家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很難說太後不會遷怒到顏彥身上,偏顏彥還是一個孕婦,受不得氣。
這麼著,李琮才又返轉回來,為了聽聽太後究竟要跟顏彥說什麼,他阻止了太監的通報,站在簾子外麵聽了一會,正好聽到後麵這段話,也聽到顏彥的哭聲,他站不下去了。
“回皇上,也怨不得太後,因為那天是我向太後出主意請皇城司的人去陸家調查取證的,我是看陸家祖母可憐,這麼大歲數為了保全陸家竟然不惜自毀聲譽,而那一頭二叔也在為顏彧和陸鳴合離一事左右為難,因著這所有問題的症結都集中在陸夫人的藥包事件上,顏彧是賭咒發誓否認,陸夫人又一口咬定是她,我懷疑這事極有可能是陸夫人自己賊喊捉賊,所以才出個主意想揭露她的真麵目。事情發展到今天,我自己也很意外,我壓根就不知道她們背地裡做了這麼多喪儘天良的事情,更不知道人性在所謂的權貴麵前會如此不堪一擊,我是祖母一手帶大的,顏家有今天,我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還有顏彧,我是真的拿她當親妹妹一般看待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看到她這樣。。。”
“好了,起來吧,我懂你,你是個好孩子,太後也是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找你問詢幾句,說開了就好,放心,太後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李琮親自把顏彥扶起來。
太後見此明白兒子的意思,兒子是在給她台階下呢,於是,她忙道:“是啊,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之前是不是知道點什麼,為何之前皇城司的人進去什麼也沒有查到,這次卻查出這麼多問題來。”
“母後,這哪裡是皇城司的人查出來,是兒子用皇權逼她們認罪的,顏彧和朱氏當年害衿娘一事,她們自己不說,我們從何處查去?這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都把話說這麼明白了,她們還是要對衿娘下手,眼裡哪還有我這個皇帝?”李琮怒道,他還一肚子火沒發出去呢。
這話一說,太後沒法接言了,不說彆的,僅憑這一點,顏彧就該判死罪,因此,兒子給她麵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