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死了,她還能計較什麼?
“大姐這麼做也不完全對,母親對我們而言也不是沒有錯,倘若當初母親沒有心生貪念,母親就能攔住二姐,那麼我們顏家就不會出現今日的分崩離析。”顏彰思索了一下,駁道。
“善哉,我們阿彰真的長大了,會思考問題。”顏彥欣慰地拍了拍顏彰的肩膀。
這個結果比她強灌給對方的是非觀要好多了,這說明他是真正認識到馬氏的錯,並沒有因為她是母親就偏袒她或縱容她,顏彥相信,有這個認知的顏彰應該不會長歪了。
顏彬倒是也聽懂了顏彰的話,低頭說道:“大姐,我也長大了,我也知道我娘和二姐都做錯過事情,她們兩個都對不住你,可我還是不希望二姐死,我希望她能活著,好好活著。”
“好了,二弟也彆為難大姐,大姐說了,我們可以去幫二姐可以對二姐好,這跟我們對大姐好不矛盾不衝突。”顏彰拉住了顏彬。
說是不矛盾不衝突,可送走顏彰顏彬後,顏彥總覺得心裡有點慌有點空,也有點說不出的酸楚。
總之,很奇怪的感覺。
論理,顏彥和顏彧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再加上顏彧又是把原主害這麼慘的人,她應該是恨她的,可為什麼聽到她要死的消息她卻會有一絲絲的難過。
說到底還是人性。
顏彧才剛二十一歲,也是剛滿二十周歲,本該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卻因為自己年少時的一次失誤斷送了大好的前程和性命。
這麼說似乎也不對,顏彧能有今天絕不止年少時的一次失誤,倘若成親後她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謹守本分,好好相夫教子,應該也到不了今天。
這人啊,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執念。
可是話又說回來,嫁給陸鳴這樣的一個渣男,再攤上朱氏這樣一個婆婆,顏彧就是想守住自己的本心和初心也難,所以她的結局在她決定嫁給陸鳴那一刻便注定了。
這樣的她不值得顏彥為她惋惜。
因此,顏彥並沒有去見顏彧,她不想違心地說自己原諒了她,更不想被人道德綁架逼著去原諒她,還有一個重要理由是這種病傳染性這麼高,顏彥自己本身也是個風寒患者,她也不想送上去自討苦吃。
還好,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知曉顏彧並不適合見人,顏芃並沒有上門來找顏彥去見顏彧,倒是顏彰幾個仍是會時不時過來看看顏彥,順帶把顏彧的狀況說一說,說是太後打發了禦醫前往顏府,同時也送了兩株五百年的人參給顏彧續命,所以顏彧的狀況不算好,可也沒有太壞,應該可以撐到那幾個孩子回來。
而顏彥自己也翻了翻醫書,貌似張仲景攻克了傷寒這個難題,留下了治療傷寒的一百多個藥方,從那之後,傷寒不再是人人談虎色變的瘟疫了。
也就是說,顏彧未必會死。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