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棲的聲音輕輕柔柔,就像無形的線鑽入江祁的耳朵,捆住了他的全身,她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
這句話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少年本身就已經心神未定,蠢蠢欲動,整個人就像是酷暑內燥熱待燃的一個火爐子——而女孩膽大妄為的在裡麵扔了一把火。
江祁眼神晦澀,像是凝聚了烈火冰河一般的深不見底,隨後忽然豹子一樣的迅捷起身。
他抓住了女孩的腰,將芷棲牢牢的控製住。
也許是天意。
此處堪稱絕景,如果他和芷棲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在一起的打算,早晚要擁有彼此,這片廣袤無垠的一隅小小帳篷,隻怕是最美的地方了。
帳內熱氣升溫,氛圍幾乎如夢如幻,雲裡霧裡。
恍惚間,芷棲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討厭!吳瑩沒跟她說過,做這種事會這麼疼的!
疼死了疼死了。
芷棲咬住發白的唇,水瑩瑩的雙眼充滿怨憤的瞪著身上的江祁,少女本來緋紅的臉色都白了一些,像是在無聲的撒嬌:好疼。
“乖。”江祁微微俯身,輕柔的吻她,哄她:“一會兒就不疼了。”
可他的動作卻讓芷棲哭的更委屈了。
隻是淚眼朦朧之間,因為江祁離得近了,她才看清少年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疤。
芷棲愣了一下,登時連疼都忘記了。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帳篷內沒有燈,江祁是不會在她麵前脫衣服,是不會讓她看到這一切的,可透過星光……她還是看到了。
芷棲沉默半晌,輕輕的吻了上去。
用自己柔嫩的嘴唇,輕輕治愈那一道一道的傷疤,她知道自己無法抹平這些曾經的痕跡,可還是忍不住要去做。
而小姑娘也感覺到,江祁的身子僵硬了瞬許。
“棲棲,你不怕麼?”他清冷的嗓子因為這曖昧繾綣的纏繞,已經啞透了:“不嫌棄麼?”
芷棲栗色的長發已經汗濕掉了,一綹一綹的黏在額角,骨感纖長的脖頸。
“不。”她聲音也啞,或許是哽咽,累極了也不忘倦倦的搖頭:“我不嫌棄你……”
她怎麼可能會嫌棄江祁呢?
對於芷棲來說,看到少年身上那些交錯的刀痕,疤痕,她隻想吻他——如果這樣能讓江祁不那麼痛,快樂一些的話。
直到那天晚上做到了最後,芷棲累到極致快睡去之前,才迷迷糊糊的體會到了一點點吳瑩所說的‘快樂’。
那種和心愛的人融為一體的快樂,爽快,和做彆的事情都截然不同。
昏沉間,小姑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高中時,更加少年氣十足的江祁。
他們一起去學校樓頂上的天台,江祁幫她穿上不小心掉落下去的鞋子時,眼睛裡隱隱約約的火光現如今芷棲終於明白了。
當時的江祁,就是這個樣子的。
眼神凝著一團火,充滿了欲罷不能的獨占欲。
*那是一種想要‘吃掉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