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厲害。
江祁忍不住失笑,耐心的跟她講道理:“可是你沒有熬夜的習慣,在這兒陪我會很累很困的。”
“可是我想陪你。”芷棲還是搖頭:“你也很累很困的呀。”
她陪著他,他們就是兩個人一起‘同甘共苦’了。
“……乖,回去睡覺吧。”江祁目光微微一動,心尖被她弄的又酸又軟,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女孩蓬鬆的頭發:“不然明天你開車回去,我該擔心了。”
劇組這場戲,說不好要通宵的。
而從郊外的片場開回林瀾市裡要好幾個小時,要是真的讓芷棲陪他通宵在開車回去,那江祁可就真的沒心思拍戲了。
小姑娘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她眨了眨眼,半晌後鬱鬱寡歡的嘟囔了一句:“好叭。”
哼,不讓陪就不陪了。
起身離開片場之前,芷棲都不免有些憤憤的。
——直到她手腕被少年修長的大手抓住,隨後輕飄飄的一個吻落在了唇角。
是江祁身上獨有的請冷雪鬆的味道。
雖然兩個人什麼都做過了,但親吻總歸是最能令人心動的一件事情。
於是小姑娘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芷棲笑著回吻了他一口,轉身走了。
-
芷棲睡的晚,第二天也就直到日上三竿才睜了眼。
困的時候也就不覺得這休息室空間逼仄,周圍吵嚷了,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一側頭就看到江祁近在咫尺的臉。
少年鼻梁高挺,立體的輪廓被窗外的一縷陽光照著,半明半暗極為動人。
他睡的很沉,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芷棲湊過去,小貓似的輕輕親了他一下,而後就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
從郊外這片場開到市區內要好幾個小時,她開車又不快,得趕緊走了。
至於江祁昨天晚上十有**熬了個通宵……那就讓他好好睡吧。
芷棲簡單洗漱了一下,等到拎著包離開劇組返程了,才給江祁發了個微信交代自己先走了這件事兒——而如她所料的,少年沒回話,肯定還在睡著。
直等到三個小時後,芷棲隱約能看到林瀾市區內的高速收費路口了,手機才‘叮咚’一聲發來江祁的微信,她點開語音條,就聽到少年清冷的聲音有些喑啞和鬱悶——
“你應該叫醒我的,我送你。”
。
扯淡,難不成累死他麼?
芷棲哭笑不得,趁著收費時停車的空當,給他回了條信息:[你好好拍戲吧,我下周再來看你。]
似乎每周休息過來看自己的‘老公’,已經變成了生活中最值得期待的一件事情。
而這次她來的很值得,芷棲一路上都是開心的,等回了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和孟春雨聊天的時候都忍不住炫耀了一下‘客串’的事情。
“哇哇哇,真的假的?”
電話對麵的孟春雨聲音簡直是炸了,嘰嘰喳喳個不停:“那到時候君臨城下上映,不就可以在大屏幕上看到你和你老公的對手戲了麼!”
“應、應該吧。”芷棲不大確定的說:“我蒙著麵紗來著。”
至於麵紗被扯掉後她就領盒飯了,情節也不算多……
芷棲內心其實還是盼望著,自己正臉出鏡的片段越來越少。
畢竟據說鏡頭和大屏幕是很考驗人的一個東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上麵好不好看,要是很難看那就丟人了。
“啊啊啊啊我要去看首映,什麼時候上映啊,我一定要去看首映!!”孟春雨興奮之情依然打不住:“棲棲棲棲,到時候叫你老公給咱們走個後門,去看vip首映!”
這點事情江祁應該還是能辦到的,芷棲笑著說了聲‘好’。
聊得正酣,手機裡就插入彆人打進來的電話鈴聲。
芷棲以為是江祁,但看了一眼才發現屏幕上閃著的備注是‘哥哥’。
“春雨,我哥給我打電話了。”芷棲對著孟春雨交代了一句:“一會兒再聊。”
說罷,就接起來芷鬱的來電。
然而芷棲一個‘哥’字還沒等問候出口,那邊就不留情麵,單刀直入的問:“上次我催你的事兒,你說了沒?”
……
芷棲自然知道是什麼事。
她哥哥什麼時候變成了‘催婚狂魔’了?
芷棲有些惱,又有些心虛,小聲嘟囔:“沒有呢。”
“什麼?”芷鬱聲音嚴厲起來:“大聲點。”
芷棲下意識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悶悶的說:“還沒說呢。”
“還沒說,你怎麼回事?”芷鬱皺起了眉,聲音驟然變得有些冷:“難不成是江祁那小子不想辦婚禮?”
。
怎麼可能?她哥哥怎麼變蠢了。
江祁巴不得辦婚禮呢,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敢跟他說啊。
假如江祁知道她家裡人這邊都催著辦婚禮,那肯定二話不說停下所有工作給她準備一場土豪婚宴……但是她不想。
芷棲鼓了鼓臉,半晌後一本正經的說:“哥,我覺得辦婚禮太鬨了,而且很鋪張浪費……”
“你彆說那些廢話,咱們家辦不起?”芷鬱打斷她,聲音嚴肅:“你就說,是不是江祁不想辦?”
“怎麼可能啊。”芷棲硬著頭皮,隻好說了實話:“是我不想,我嫌麻煩。”
……
芷鬱頓時覺得網上看到的那些,什麼‘女孩子都希望有個盛大婚禮’的網絡文章都是騙人的,都在放狗屁,怎麼他妹妹腦回路就這麼清奇呢?
“你說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哥,你就彆催我了,我上班都忙死了。”
芷棲悶悶的抱怨,末了,還不忘插刀的補充一句:“再說了,妹妹比哥哥先結婚你多丟人啊,哥,你比我大三歲呢,四舍五入都奔三了也該好好操心自己一下子了。”
有一句很殘忍的話她甚至都沒說,芷鬱這個工作狂魔,連女朋友……都沒有呢。
然而之前說的那些已經足以激怒芷鬱,他忍著氣一敲桌子:“你說什麼屁話呢?”
“嘿嘿,總之,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我就辦婚禮。”芷棲一想到他被自己氣到了就很開心,下巴抵在柔軟的枕頭上,懶洋洋道:“這樣總公平了吧。”
“哥,我先掛了哦。”
說完,趁著芷鬱還沒怒吼之前,芷棲忙不迭的掛斷了電話。
在老虎嘴邊薅須子,那必須得是‘張弛有度’的——小姑娘早就掌握的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