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朋友……”
“為什麼要在大晚上的走劇情?我早上七點起來看,就聽見一句‘意外死亡’。懂我的心情嗎?!這不人道!”
“大佬看起來還挺溫柔的,循循善誘啊,從沒對我等凡人表現出任何的不屑。感動。”
“這個ID裡的名字縮寫,我感覺我知道她是誰了。【笑哭】果然,這世上的天才總是少數。”
“慕名而來!為了搶她的課我們學長專門做了一個外掛,結果第一年崩了沒用上,第二年她已經辭職了。【再見】”
“所以大佬的職業還真是老師啊?【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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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的節奏很快,尤其穹蒼的線索已經探索到了一定程度,屍檢報告在當天晚上就出來了。
與他們比較熟悉的法醫主動將文件送了過來,順道和他們解釋一遍。
眾人都很好奇,吳鳴究竟是怎麼死的。
“額——”法醫用手指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做了個鬼臉,“就是這樣,窒息死的。但又不全是窒息死的。”
“什麼意思啊?”
法醫找了張椅子坐下,兩手架在扶手上,說:“吳鳴的呼吸道被自己的嘔吐物所堵塞,因為無法動彈,最後窒息而死。但是,我發現他有慢性呼吸衰竭的功能障礙。他的肺部、胃部、肝部,都出現了與之相關的症狀,是由長期缺氧造成的。而且,你們肯定想不到,我在他的血液裡驗出了微量毒素。我認為,他很可能處於被人長期投毒的狀態。”
“投毒?”眾人俱是精神一震,麵上流露出意外的神色,但很快又消弭下去。他們互相對視,紛紛從嘴裡吐出一個名字:“李毓佳?”
相同的名字一齊出現,邏輯好像就變得合理了,甚至成為了一種特殊的作證。
可他們還是儘量地想要保持自己的公正,努力地用冷靜的思維去分析。
“長期投毒肯定需要身邊人才能做到。除了李毓佳,好像沒有第二人選了。她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做的?”
“吳鳴身邊,隻有一個李毓佳在不停地接觸醫生。她在最近幾年的時間裡以備孕的借口,頻繁地接觸中醫和西醫。我想她有足夠的渠道用以獲取,她所需要的毒藥。”
“先聽我說完嘛。”法醫笑道,“吳鳴身上檢測出的毒性還挺複雜的,並不是隻有一種。比如,莨菪堿類,氫氰酸類等,雖然都很微量,但是聯合在一起,幾乎五臟六腑都給毒全了。加上他平時因為應酬需要經常酗酒,導致他的身體十分不好,可以說是外強中乾。根據他的屍檢情況推測,微中毒的行為,很可能持續了四五年以上。”
眾人唏噓:“太狠了吧這個!五毒俱全?”
正在看資料的穹蒼微微抬了下頭,補充說:“中藥裡有。”
法醫點頭:“對,這些毒素可以植物中提取,而且大部分都可以入藥。微量服食,或經過正常處理,不會對人體造成太大傷害。”
一年輕警員猜測道:“李毓佳一直在調養身體。她會不會以補藥的名義,哄騙吳鳴服用多劑量的中藥?”
穹蒼突然開口,清朗的聲音瞬間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吳鳴如果能聽李毓佳的話,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不會變得那麼僵硬了。吳鳴連李毓佳受傷住院都不會去探望,更不用說陪她一起吃藥。他對李毓佳,有著天然的防備心。”
眾人張了張嘴,想要進行反駁,卻不知道從哪裡切入。
這個推測在他們看來,站不大住腳。比之李毓佳的嫌疑來說,根本不算能算是一個理由。
穹蒼補充道:“而且,如果李毓佳一直在給吳鳴投毒,為什麼,還要長期備孕呢?備孕是很辛苦的,奔走於不同的醫院,會見不同的名醫。尤其,她還在前兩年多次凍卵。對於女性來說,凍卵對身體的損傷是巨大的。如果隻是為了欲蓋彌彰,那她的隱忍跟謀算未免太深,這跟她在吳鳴死後的表現截然不同。”
這確實是。李毓佳如果早在五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已經想殺死吳鳴了,就不會等到最近才去找私家偵探跟蹤吳鳴。
何況,五年前,吳鳴的事業才剛剛起步,雖然小有名氣,資產卻不算多。兩人當時處於婚後的穩定生活中,沒可能會互相憎恨到這種地步。
幾人迷茫道:“那能是誰啊?凶手究竟是怎麼投毒的?”
穹蒼合上資料,呼出一口氣。將東西遞給一旁的法醫,說:“我知道了。跟我去吳鳴的家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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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蒼帶著隊裡的警員,火速趕往吳鳴的彆墅。
當眾人看著擺在櫥櫃上的巨大玻璃罐時,竟有一種啞然失笑的荒謬感。
第一次搜證的時候,他們幾乎完全忽略了這個東西,因為它太常見了,在許多人的家裡都有,總是讓人輕易忽略它的危險性。
穹蒼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是早晨4點多。再過三個小時左右,天色就要大亮了。他們這群人一直在走訪排查,徹夜未眠。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深深的疲憊感。穹蒼也是。
這次的遊戲玩得她太累了,她感覺自己已經玩了很久。
穹蒼問:“周琅秀呢?”
“從昨天吳鳴出事之後,就一直在跟媒體哭訴。現在應該在家裡休息了吧。”
穹蒼說:“等天亮之後,將她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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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的人卻是大早上的被驚醒了。這段劇情比什麼都有效,直接讓他們從濃濃困意之中被當頭潑醒。
“我驚呆了,我承認我沒有見識,但是這一波峰回路轉搞得有點騷哦。”
“這一次副本好有走近科學的味道啊……”
“如果隻看警方給的通告,我一定會陰謀論。現在嘛就是……”
“哎呀。【撓頭】我又押錯了。副本線索度超80%還押錯了,我可真是一個牛人。”
“早上剛起來,你們在說什麼?堅決不看回放,我一定能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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