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決雲也覺得如此。
還不知道副本製作的進度,就匆匆跑過來叫停。這種焦躁急切的態度,恰好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她害怕三夭深究,她害怕有人知道當年的真相。
賀決雲沉聲道:“會不會兩個人已經斷開聯係很久了?就像丁希華那位神秘的心靈導師一樣,在達成自己的目的,或者,有了新的目標之後,就慢慢和她疏離,並且消失。”
方起在一旁悠閒摸魚。
“嗯……”穹蒼含糊道,“誰知道呢?”
賀決雲默默整理著線索,無奈地發現,就目前的信息來看,他們有的隻是猜測,且是跳躍性比較大的猜測,根本不好意思放出去跟人講。
這時,他握著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賀決雲手腕一轉,看清屏幕,發現是何川舟回撥過來了,直接開了免提。
何川舟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搞出麻煩來了,服務行業要小心投訴。”
賀決雲心說這鍋就確定由他背了嗎?你們這群人是不是太冷酷了一點?
何川舟又快速轉了話題,帶著一貫的冰冷聲調說:“檔案這邊還在交涉,但是我找到了當年負責田兆華性侵案件的警察,你們可以先見一見他。”
隨即她報了一個號碼。
“人不在A市,他最近出差了,你們直接視頻聯係吧。”何川舟低沉笑了一聲,說,“還挺有意思的,這個案子。穹蒼當初的感覺果然沒錯。”
賀決雲:“??”所以誇獎就是穹蒼的了嗎?
穹蒼坐直身體,湊過去謙虛地說了句:“哪裡哪裡。”
何川舟親和得不像是正常狀態:“有下一步進展了再通知你們。你們也小心一點。”
穹蒼:“辛苦了。”
兩人客客氣氣地掛了電話,賀決雲捏著手機,心裡頭還有點回味。
穹蒼把號碼又報了一遍,作為提醒。
賀決雲低頭按動數字,聲明道:“我記得住,謝謝你。”
穹蒼不要臉道:“不客氣。”
賀決雲瞥她一眼,把桌上的電腦轉過來,直接連接了屏幕。
對麵很快接通,電腦上亮一個人像。
對麵的男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口紮到手肘處,坐在一張桌子後麵,朝屏幕點了點頭:“嗯,你們好。”
這一幕很有打報告時的風格了。
穹蒼笑了下,道:“你好。”
“你們是想問田兆華的性侵案是吧?”警察兩手交握,擺在桌麵上,一臉嚴肅地像在念稿,“這個案子其實當時負責的隊員都很有印象,因為涉案的幾個人表現有點奇怪,而案件發展到最後,並不算有個明確的結果,田兆華先行遇難了。對於沒有偵破的案件,我們的印象總是特彆深刻。”
“哦?”穹蒼很戲腔的問了一句,“是哪裡奇怪?”
對麵的人被她的語調逗給笑了,表情沒崩住。
“我第一次上三夭那麼大的平台。”警察叔叔伸手扶了下額頭,露出一點靦腆,“實不相瞞,我以前沒做過宣傳相關的工作,因為我不大習慣鏡頭。”
賀決雲笑道:“放心,整理完台詞後,我們會先跟你們核實一遍的。什麼無心之言,我們不會放進去。”
警察叔叔吐出一口氣:“那就太好了。”
他神態放鬆了一點,拉近與桌麵的距離,說:“其實,當時這起案件,並不是梅詩詠本人報的警。”
幾人的猜測得以證實,還能保持平靜。
警察繼續道:“我們先去詢問了梅詩詠,當時韓笑,也就是田兆華的妻子,一直陪在她身邊。兩個人雖然不怎麼對話,但看關係,應該是挺熟的。也是韓笑勸醫生幫人報的警。這種關係就讓我們覺得挺驚訝。梅詩詠見到我們之後,沒有反駁這個指控,因為有親子鑒定報告在,我們隨即傳喚了田兆華去局裡配合調查。這麼嚴重的指控,對吧?結果兩個人都不是非常配合,甚至不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