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換衣服麼”
“這種事不用你做。”他捏住她纖細的手腕,一點點收緊手指,“向傾挽,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知道你討厭我,更討厭我做的事。可我現在沒有病,我很好,我不用你同情我容忍我安撫我,你什麼都不用做”
他視線半落,用長睫掩飾眼底的難堪、落寞和委屈。
她看著他。
他垂頭看她的模樣像是一隻因為壞脾氣而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主人很久很久之後再去尋它,它卻因為流浪和寂寞太久而不願輕易原諒,明明眼底滿是依戀和委屈,卻硬是露出拒絕的牙。
“那天在劇組我還有沒說完的話。”
他臉色一變,顯然又想岔了。
這次他直接拒絕溝通,“我說過了,我不想聽你要是不想走,就去外麵等我。外麵地方很大,隨便你坐哪裡都可以,但是我真的不想和你談。”
“我都還沒開口,你確定你不想聽”
紀緋擰眉“夠了”
她幾次想開口,都被他打斷,這麼反反複複然令一件簡單的事情毫無進展,最終讓她惱了。
她甩開他的手指,反手一把將他推在牆上,見他想動又立刻伸手壓住他肩膀,可她到底是女生,他真想掙她又怎麼壓得住。
她被煩得心火上頭,勾住麵前的脖子,在少年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咬了一口。事出突然,她位置有點把握不住,咬到了他的喉結,他疼的一澀。
她咬住沒放,明顯感覺到唇下的肌膚在顫抖。她感覺自己惱火之下似乎下口有點重,大概真咬痛他了,又有點心疼,鬆開後在那裡舔了舔用以安慰。
他半個身子都麻了,一動不敢動的靠著牆,唯獨雙手指尖緊緊反扣的身後牆壁,死死撐住身體。
她撤開唇,仍舊一手按著他肩膀,一手勾住他脖子。
少年的臉早已紅透了,連脖頸都染上粉色,他不出聲,低頭看著她,漂亮的桃花眼彌漫著濕漉的霧氣“你乾什麼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少年的眼神太過委屈誘人,她伸手,輕輕撫上他臉頰,然後踮腳在他秀氣的下巴處長長軟軟的親了一口,在他越來越濕漉的視線裡,緩緩道“我沒說要走,也沒說討厭你,我隻是對你的行為生氣。”
他抿了抿唇“你可是你當年明明是因為討厭我才會走的”
“是,我當年是害怕到逃跑了,可是我一直都在後悔。”她撫著他的臉,認真凝視他的眼睛,“我後悔當時沒有再勇敢一點,也後悔那樣子對你,害你傷心難過。”
她曾經和莎莎說過這段舊事,當然沒告訴她名字,隻是很簡單說了事情。
莎莎問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她也反複問自己這個問題。她覺得,那時候她肯定是喜歡的,那麼好看柔軟又寂寞的孩子,依賴她,把她當做全部,這樣的孩子誰不喜歡
可他那麼小,她也小,她的喜歡是最純粹的憐愛,根本不可能對他生出其他感情。
所以,當他隱藏在孤冷下洶湧又黑暗的情緒被她窺見時,她才會那麼迫不及待的逃走。
而現在,他已長大成人,當他再次流露出近乎病態的執著時,她對他單純的憐愛很容易發生改變。
所以當她下了決定之後,才告訴他自己不會再容忍和忍耐,因為兩個人要相處,他總那樣是不行的。
她不知道他需要她這樣子陪伴在他身邊多久,她總得努力試試。
向傾挽鬆開手,之前還緊張到顫抖的少年卻一把勾住了她的腰“你真的不會再走”
“嗯。”她點頭。
掌下腰身的柔軟和纖細,他看著她紅潤的嘴唇,突然有種異常的口渴。很想要做點什麼,最好是和剛才一樣的事,可似乎又不太夠。
最終他沒辦法,將她整個人都摟進自己懷裡。她的身體緊貼著他,她的呼吸埋在他敞開的領口,她溫熱的氣息拂在他鎖骨上,又癢又麻,很是難耐,卻又讓他異常滿足。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他又收緊了些許手臂,聲音裡帶上強硬,“你說了不會再走,不會再丟下我你如果出爾反爾”說到這裡,他又恨恨的磨牙,就算她真走了他似乎也毫無辦法,他又不舍得對她做什麼。
紀緋有點惱怒,這回大多是對自己“總之,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許討厭我”
“那該說的我還是得說,你也不是什麼事都能做吧法治社會,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天涼王破”
他被懟得生氣,挺想衝著她脖子也咬上一口。
結果他唇都埋上她脖子了,最後還是沒咬,而是長長久久的貼著她肌膚,呼吸她的氣息感覺她的溫度。
光是這一個動作,便讓他再次從脖頸紅到耳尖。
善善有點懵圈,懷疑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