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也就是說,不論明月生兒子也好,生女兒也罷,對她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這樣一想,佟貴妃能高興嗎?

她巴不得明月懷孕這事兒是個大烏龍,否則的話……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佟貴妃都不知道該氣明月怎麼那麼幸運,還是該氣自己的肚子怎麼那麼不爭氣了。

明明她進宮的時間比明月早,要是她趕在她前麵傳出好消息的話,那麼她的臉往哪兒擱?

本來宜嬪昨天平安生下一個小阿哥的事情已經足夠讓佟貴妃惱火了,畢竟她向來看不慣宜嬪一個宮女出身的,居然能那麼得寵,一躍成為一宮之主不說,現在還生下一個小阿哥。

結果誰知道讓人惱火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佟貴妃心想,趁著過兩天的洗禮,她得好好確定一下鈕鈷祿氏到底是懷孕了,還是真的生病了。

同樣想搞清楚這件事的人還有林嬤嬤,原本對於小太子搬去坤寧宮住的事情她是很不喜歡的,對明月的防備心也重。

但是這會兒她巴不得小太子再搬去坤寧宮住,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近距離地觀察明月究竟有沒有懷孕。

可偏偏小太子被明月“趕”回乾清宮了,而小太子又被康熙哄住了,這兩天真的不打算回坤寧宮,她要是想要見到明月的話,隻能等洗禮那天。

於是到了洗禮這天,明明宜嬪所生的小阿哥才是主角,結果明月才是最受人矚目的那一個。

明月哪能想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都沒有懷疑她有孕,外麵的人卻懷疑得一個比一個起勁?尤其是在洗禮那天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半點藥味,仿佛更加確定她真的是有孕了。

“一定是懷孩子了。”端嬪說得十分篤定。

“為什麼?”敬嬪問,“我聽皇後娘娘今天說話的聲音都發悶的,一看就知道是病了。”

“就是因為皇後娘娘病了,所以才更加確定她懷孕了。”端嬪說得有理有據的,她說,“要是皇後娘娘沒有懷孕的話,那麼她生病了怎麼不吃藥?”

“肯定是因為肚子裡有孩子了,怕喝藥傷到孩子,所以才寧可扛著不吃藥的。”

雖然敬嬪沒有懷過孩子,雖然敬嬪也沒有學過醫,但是她覺得端嬪說得還挺有道理的,畢竟有孕的人本來就應該多加小心,更彆提眾人皆知,孕期前個月是最需要注意的時候。

所以……

皇後娘娘真的懷孕了?

一時之間,敬嬪都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嫉妒了,尤其是想到小阿哥已經抱到了博爾濟吉特氏那邊,也就是說哪怕她背地裡打擊了端嬪的士氣,她最終也沒能如願。

對於這件事,安嬪同樣備受打擊。

自從小阿哥從她身邊抱走之後,安嬪沒有一刻不在後悔,之後她處處表現出對小阿哥的關心,也無非是希望讓明月和康熙他們知道,她真的改過自新了。

可是偏偏不管是明月還是康熙,都沒打算再給她一次證明自己能夠當好一個養母的機會。

一想到這兒,安嬪就忍不住生出幾分對明月的怨恨了。

她倒是不敢怨恨康熙,畢竟安嬪自幼生活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更彆提她祖上還是個漢人,若是流露出半分對康熙、對皇家的不恭敬,對他們來說都容易形成滅頂之災。

於是安嬪隻能夠將所有的不滿、憤怒,全都遷怒到明月的身上,尤其是得知她現在十有**是懷孕了,更是嫉恨。

安嬪甚至在想,將小阿哥交給博爾濟吉特氏撫養這件事,到底是康熙起意的,還是明月慫恿的?

要知道在明月入主中宮之前,安嬪在一眾嬪妃當中算是比較得寵的那一撥,可是偏偏明月一進宮,就什麼都變了。

這讓安嬪很難不懷疑明月是不是在裡麵搞什麼小動作了?要不然她不信康熙怎麼一下子就對她那麼絕情了?

那拉貴人不知道安嬪心中所想,但是見她臉色不好,怕自己留下來會被她遷怒,隻能出聲道:“安嬪娘娘您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那麼急著回去做什麼?”回過神來的安嬪看了那拉貴人一眼,想到她之前因為小阿哥被抱到了坤寧宮,沒少去那兒探望小阿哥,安嬪冷笑道,“之前你不是說皇後心底好嗎?她要是真的心底好的話,怎麼不成全你和小阿哥的母子情,讓你親自撫養小阿哥,反倒是把他交給了博爾濟吉特氏撫養?”

那拉貴人假裝聽不懂安嬪後麵那些話,弱弱地道:“如今天冷了,我想給小阿哥多做兩件衣裳。”

那拉貴人不願意聽,不代表安嬪不願意說的:“給小阿哥多做兩件衣裳?我看哪,指不定皇後就是記恨你一心隻想著小阿哥,對她卻沒點表示,所以才不把小阿哥交給你親自撫養的。”

“否則晉升你為嬪和晉升博爾濟吉特氏為嬪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

那拉貴人心想,雖然她和博爾濟吉特氏同樣都是貴人,但是博爾濟吉特氏是太皇太後的侄孫女,論關係,她能喊皇上一聲“表哥”,但是她行嗎?

她不行,所以那拉貴人並沒有把安嬪那些挑撥離間的話放在心上,不過等她回去之後,確實是想給明月做一件東西。

“其實安嬪娘娘有一點說得沒錯,我嘴上說著感謝皇後娘娘把小阿哥照顧得這麼好,結果卻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我這樣真的有點喪良心了。”

那拉貴人咬了咬唇,“不過給皇後娘娘做什麼東西,我得再想想,總得送得有誠意一些,這樣才不枉皇後娘娘照顧小阿哥這麼久。”

那拉貴人的宮女雙喜也覺得自己的主子說的有道理,“那奴才和您一塊想吧?”

“行。”那拉貴人笑了笑,“不過也不急,咱們慢慢想。”

隻是那拉貴人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等真的想到了要給明月做一個手籠時,她熬夜也想著趕工把手籠儘快做好。

所謂的手籠,其實就是冬天的暖手之物,兩邊開口,供人把手塞進去取暖。

一般來說,手籠是用棉花或者毛皮做成的,就像那拉貴人自己用的那個就是用棉花做的,但是想到明月是中宮之主,而且對自己又有大恩,那拉貴人咬咬牙,還是拿出了一筆銀子交給雙喜,讓她去一趟廣儲司替她買一塊上好的皮子來的。

買回來之後,也不用雙喜幫忙,那拉貴人打算自己親手做:“這樣才能顯得出我的誠意來。”

畢竟給小阿哥做的衣裳她都是自己親手做的,那輪到送給明月的手籠,她又怎麼好意思假手於人?

雙喜倒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固執的性子,也明白她這麼說有道理,可是眼見著天都黑了,那拉貴人還打算繼續縫製手籠,雙喜就忍不住道:“主子,要不等明天再繼續做吧?您身子本來就不好,再加上現在天寒地凍的,您繼續做的話,您身子受不了的。”

“沒事。”那拉貴人搖搖頭道,“大不了等明天我再好好休息。”

說著,那拉貴人打了一個哈欠,讓雙喜把屋子裡的蠟燭點亮一點之後,就讓她跟自己說說話,省得她越來越困,沒辦法再繼續做下去。

雙喜沒法,隻好陪著那拉貴人熬夜了,一邊注意著蠟燭,一邊想有什麼事情能和她說的。

這一想,還真的叫她想到了一件事:“主子,您知道奴才今天去廣儲司的路上遇到誰了嗎?”

“誰?”

“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林嬤嬤。”

“怎麼遇上她了?”那拉貴人好奇,“她也去廣儲司嗎?”

“不知道。”雙喜搖搖頭,“奴才隻是在路上碰到她的。”

“碰到就碰到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拉貴人笑道,“林嬤嬤本來就在宮裡當差,你遇到她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遇到林嬤嬤確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但是奇怪的是她當時看奴才的眼神怪怪的。”雙喜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然後道,“還問奴才要去哪兒,像是審犯人似的。”

“沒事吧?”那拉貴人聽到這兒才有些擔心地看向雙喜,“你今天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說?”

“沒事。”雙喜搖搖頭,“奴才那不是怕主子您擔心嘛。”

雖然林嬤嬤隻是個奴才,可她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奴才,不僅她惹不起,她們主子也一樣惹不起。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說。

現在之所以跟那拉貴人說起,是她看到她手上縫製的皮子時突然想到的,又想起了林嬤嬤今天古古怪怪的反應,才忍不住跟自己主子提了一下。

“主子,您說林嬤嬤她是不是去乾什麼壞事了?不然當時看到奴才的時候怎麼反應那麼大?”

知道雙喜沒事,那拉貴人就不怎麼想和她繼續聊林嬤嬤的事了,隻丟給她四個字:“閒事莫管。”

行吧。

知道自己主子是這個性格的雙喜隻好閉嘴了,找其他不敏感的話題跟她說,直到天色漸亮,手籠終於做好了。

雙喜一臉高興,可是目光觸及那拉貴人發白的臉色,她又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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