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紓丞盯著他,看到他冒出冷汗,才收回目光:“霍大人聽誰說,這些是從沉船裡財物?”
霍敬猛地抬頭:“下官……”
孟紓丞抬手,止住他說話。
“霍大人拿出打撈沉船的本事,把山洞裡的物件處理乾淨,一一登記造冊。”
“是。”霍敬應聲,連忙帶人進了山洞。
“大人就這樣放他進去?”景碩擔憂道。
“留他還有用處。”孟紓丞道。
“那些水賊的蹤跡還未查到。”秦靳舟走過來,接著孟紓丞的話說。
“兩位大人是想留著霍大人釣魚?”景碩明白了。
孟紓丞頷首算作肯定,不僅如此,他還想僅憑霍敬,或者霍敬和申維,是吃不下這麼多東西的。
“他們送晚膳過來了,去用點?”秦靳舟下顎朝遠處提著食盒下船的錦衣衛,衝孟紓丞揚眉。
孟紓丞婉拒了他的好意。
“你不會還要會濟寧城吧?”秦靳舟猜測。
“嗯。”孟紓丞鼻音發出聲音。
“你也不嫌折騰。”秦靳舟嘀咕。
這樣的話,孟紓丞今日聽了又聽。
“太折騰了,要不然你就彆回來了,正好讓我試試安神有沒有用。”衛窈窈湊到孟紓丞跟前說。
“不必。”孟紓丞瞥她白淨的小臉。
“那要不然我隨你去烏鳴山?”衛窈窈心裡盤算著。
孟紓丞忽然嚴肅起來:“烏鳴山不安全,莫要再動這個念頭。“
水賊未除,烏鳴山便像個篩子,四處埋滿火藥,隨時可能爆發危險。
“你在濟寧也要時刻注意。”孟紓丞叮囑道。
“我很聽你的話,沒有到亂走的!我今日連屋子都沒有出過呢!”衛窈窈舉手說。
孟紓丞眼睛似有深意地往他腳上瞥了瞥:“那便好。”
衛窈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繡鞋邊緣沾了碎草和乾泥。
頭皮有一瞬間發麻,她默默的把小腳望裙擺裡收了收。
衛窈窈飽滿的麵頰羞窘得泛紅,改口:“隻在庭院裡逛了逛。”
他們住的院子的庭院裡沒有栽種花草,隻有回廊下擺了幾盆花。
孟紓丞沒有戳破她的謊言,隻說:“明日早晨景碩會送兩個人給你,出門或是隻要踏出院子半步,就要讓他們隨行。”
孟紓丞瞧見她因為他跳過那個話題而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挺了挺胸膛,眼簾輕顫,閃過笑意。
衛窈窈心虛便格外軟和,她柔聲說:“哎呀,現在很晚了,你去沐浴吧,收拾好也能早些休息。”
孟紓丞:“嗯。”
“你先睡。”
孟紓丞走進淨房,剛要解開革帶,想起一事,轉身回去,繞過屏風和架子床,站在床前:“小幾上。”
衛窈窈跪坐在床上,清涼膏瓷盒打開放在她身前,她怕主腰沾上藥膏,伸手將主腰上緣往下扯,另一隻手作扇子在胸前扇風。
她根本沒想到他會折回來。
孟紓丞也沒有想到會看到她險些走光的模樣。
被紅紗帳映出紅潮的身體曲線半遮半掩地袒露在他眼底,且看到比昨夜更多的風景。
孟紓丞聲音突然消失,沉默地僵在原地。
衛窈窈眼睛眨巴眨巴,遲鈍的慢慢鬆開主腰,讓它恢複原位:“我……”
“你……”孟紓丞再次沉默,擺在身側的手指顫了一下。
衛窈窈萬沒有想到,他臉上竟也會閃過狼狽,他低聲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