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暖石小道終於走到了終點,衛窈窈掙開他的手,甩著胳膊,跳到青石板路上,站在石柱燈旁,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等孟紓丞走到她身邊:“誒,那個……”
衛窈窈剛開口,卻見他看向不遠處開口:“何事?”
衛窈窈轉頭,眯眯眼睛才看清原來是景碩,嗯……
兩個景碩!!
衛窈窈瞳孔放大,震驚地抬手拍拍孟紓丞:“兩個誒!!”
孟紓丞握住她不停扇動的小爪子:“另一個是景碩的兄長,景碤。”
一行人來到前院書房,衛窈窈盯著景碤看了兩眼,再看看書案旁邊的景碩,還是覺得神奇,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景碤低咳一聲:“娘子確定沒有其他線索了嗎?”
衛窈窈收回目光,再在腦子裡搜刮了一遍,乖乖地搖頭:“隻記得這些了。”
景碤道:“屬下都記下了。”
衛窈窈憂心忡忡地說:“是不是不太好找?”
景碤猶豫了片刻:“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有結果。”
“沒關係,”衛窈窈反過來安慰他,給他盛了一碗果羮,“總之,辛苦你了。”
“娘子客氣了。”景碤忙起身謝她,不敢接碗。
“你吃呀!很好吃的,在冰水裡湃過,涼絲絲的,超級解渴。”衛窈窈在外麵走了兩刻鐘,熱出了一身汗,到了書房就讓人送來了冰鎮過的果羮。
衛窈窈很熱情,景碤無措地看向書案後的孟紓丞。
孟紓丞微微頷首,景碤這才放下心,端起小碗,一口飲儘,將空碗放到桌上,再次抱拳道謝:“多謝娘子。”
衛窈窈笑著擺擺手,低頭喝自己的那一碗,滿足地喟歎一聲,景碤也到書案前回話了。
“府裡一切都安好,……大老爺他們還是說等您回去後再開宗祠為二爺記名。”景碤說道。
如若沒有烏鳴山的意外,孟紓丞早該回到京城了,而他得知自己要在兗州停留幾個月時,也去信回京,讓國公府不必事事等他回去再辦。
其中就包含為找回來的侄子開宗祠入族譜一事,孟家的兒女都是過十二歲,立穩了才記入族譜。
既然孟大老爺他們執意要等他回去再開宗祠,孟紓丞也不再提此事。
“還有五爺,五爺上個月旬考得了最末名,大老爺責令他在家中靜心抄書寫字習畫,五爺得知我要來找您時,托我向您討幅畫回去臨摹。”景碤又道。
“不過,屬下猜測五爺並不是真的想臨摹您的畫,他上回和成安侯府的三公子打賭打輸了,賭注便是您的一幅親筆畫。”
“無妨,你從卷缸裡拿一幅派人送回京,順道帶話給他,待我回京時,會親考驗他的畫技。”孟紓丞淡淡地說道。
“是。”景碤從書案旁的卷缸裡隨意挑了一幅畫,隻等稟完事,再吩咐下屬送回京。
一旁的景碩提醒道:“不過家裡其他幾位爺要是不知道內情,看到您單獨隻給五爺送了畫,怕是又要吵起來了。”
孟紓丞極受家中子侄推崇,對他的字畫格外珍惜,不過礙於他的威嚴,雖不敢鬨到他麵前,但私下裡總會吵鬨。
不患寡而患不均,孟紓丞是位公平的大家長,看著景碩手裡的畫,孟紓丞思忖著起身從身後書架上拿了幾幅畫卷放到書案上。
這幾幅畫不是出自他筆下,而是他遊曆在外時收藏的幾幅前朝名家的畫作,展開畫軸,各有風格,都是不錯的藏品。
孟紓丞按照侄子們的喜好挑了幾幅,讓景碤著人一同送回京,隻剩下一個沒有相處過的宋鶴元,有些猶豫。
又見坐在遠處圓桌旁的衛窈窈探頭探腦地往他這兒看,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
衛窈窈忙不迭地放下手裡的碗勺,跑過去,湊到他身邊,歪歪頭說:“我幫你挑了,你也要送一幅給我嗎?”
孟紓丞笑了笑:“嗯。”
衛窈窈看了一圈畫,指著一幅《蒲塘荷花圖》:“送這個。”
“荷花清白高潔,世上君子不都欣賞這般品潔的花嗎?”
送荷花,祝願他的侄子做個清白的君子吧!
孟紓丞讓景碤把衛窈窈說的那幅畫收起來。
轉頭問衛窈窈:“你想要哪一幅?”
衛窈窈抬手,手指慢慢劃過書案上空展開的畫軸,忽然方向一轉落到旁邊的卷缸上:“我想要你的畫。”
哎呀!她也是識貨的。
衛窈窈覺得當下還是他的畫值錢一些:“可以嗎?如果你願意,我也能叫你叔叔的!”
她很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