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梁實滿都記得衛禕那張震驚的表情。
後來老師收養了他,給他取了名字,他當時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大了,但他想他應該是比衛禕大的,隻是他吃不飽,睡不暖,個頭矮,比五歲的衛禕足足矮了半個頭。
衛禕強迫他與她同年,還把自己的生辰給了他。
告訴他,要是他聽話,他願意叫她姐姐,她就天天買栗子給他吃。
他想也不想地點了頭,畢竟當時他以為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就是栗子。
等他在衛府安頓下來,發現自己不會被拋棄以後,也叫夠了她姐姐,吃夠了栗子,膽子大起來,不再聽她的話,還總與她打架,以至於衛禕後來總說他是個騙子。
衛禕脾氣一點都不好,可她卻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梁實滿坐在馬車上嚎啕大哭,要是衛禕能好好的,他再叫她一輩子姐姐也可以。
陳寧柏聽著他震天的哭聲,背過身,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淚光。
*
入了夜,船舶迎著風飄在江麵上。
衛窈窈坐在床上等著的孟紓丞。
這一整日孟紓丞都沒有回來,午膳也是在彆處吃的,衛窈窈心裡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也瞧著時辰太晚,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孟紓丞,孟紓丞就回來了。
衛窈窈連忙起身,站在屏風旁,眼巴巴的,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看他臉色平靜,分明和平常一樣,但她心裡就是有些惴惴不安。
孟紓丞沉默地走過去,唇角微彎:“有要事處理。”
“哦。”衛窈窈,眨了眨眼,乖乖地點點頭。
孟紓丞頓了頓,握住她的手,牽她到了床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去睡吧!”
衛窈窈一肚子的疑問全都憋在了喉嚨口,看著他走去浴房的身影,默默地揉碎了帕子。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孟紓丞今日在浴房待得比往常久一些,但衛窈窈故意等著,所以他出來的時候,衛窈窈還不曾睡覺。
“不困嗎?”孟紓丞皺了眉。
衛窈窈說:“我想和你說說話。”
孟紓丞好像在生氣:“你都記起來了?”
衛窈窈抿抿唇,委屈地說:“沒有,那我要是想不起來,你就不要和我說話了是不是!”
她固執地盯著他,眼眶都有些紅了。
孟紓丞放下床幔,頭有些疼,無奈地說:“不是,隻是……”
“隻是今日累了,想要休息。”
衛窈窈才不信,覺得他在欺負人,心裡也生起惱意,賭氣一樣平躺著往床裡挪,轉身背對著他:“那你睡吧。”
孟紓丞安靜沉默地坐在外側,盯著她圓潤的腦袋,再看她折過手臂,手掌在被褥上摩挲著找東西,姿勢彆扭,但就是不願意轉身,也不願意看他。
但她手上還帶著他送給她的手鐲,她已經沐浴完換了寢衣上床了都不曾摘下。
孟紓丞無聲地扯了扯唇。
就在衛窈窈終於攥到被角的那一刻,孟紓丞突然出手,攥住她的手腕,按著她的肩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再將她的兩隻手束縛到她耳旁。
他動作快到衛窈窈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衛窈窈舉著手,睜著傻了的眼眸,看著懸在她上空的孟紓丞,下意識地用腳蹬他。
孟紓丞不費力氣地抬腿壓製住她,身體往下沉了沉,輕鬆的將她圈在自己身下。
隔著一條輕薄的被子,衛窈窈感受著他滾燙的氣息和沉重的身體,臉上迅速浮現紅暈,這個姿勢讓她的每一絲表情都暴露在孟紓丞的眼下。
讓她覺得不安和羞惱,她閃躲著目光,皺著鼻子:“你乾嘛呀!”
“你重死了,你不是不想和我說話嗎?我也不要理你了。”
“我就是想不起來,我能怎麼辦嘛!”
“你再讓我喝醉,再重複做一邊昨晚的事情好了!”
“你走開,不要壓著我,也不許這樣看我,你這是要打我嗎?”
孟紓丞氣笑了,低下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