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溺水之後哪能無事。
“她脖子上的傷口有無大礙?”孟紓丞閉了閉眼睛,喉嚨發堵,麵色卻越發的平靜。
“一日三次塗抹活血化瘀的藥膏,不需五日就能消除。”徐大夫說。
“她何時會醒?”孟紓丞起身看著衛窈窈,聲音放輕。
“快的話明早。”
孟紓丞微微頷首,他身上還穿著那件緋紅色的官袍,已經不再滴水,隻是皺巴巴地掛在身上。
徐大夫這是第一次看到他形容不整的模樣,有些擔憂:“您……”
孟紓丞抬手打斷他的話:“我沒事。”
他如何,他自己心裡有數。
他吩咐侍女:“帶徐大夫去隔壁休息。”
徐大夫應諾:“是。”
徐大夫提著藥箱出門,正好看到景碩親自拖著一個人走過來。
那人也似乎剛從水裡撈上來,渾身濕透,耷拉著腦袋,頭發散著,看不清是誰,隻能看到他身上沾滿了血跡。
徐大夫問:“這個要看嗎?”
景碩低頭看了一眼孟池,挑了一下眉,理所當然地說道:“不用,大人沒吩咐。”
他把孟池丟給兩個下屬:“去關起來。”
然後跟著徐大夫去了隔壁客房。
景碩剛進屋,就有侍女送上驅寒湯。
景碩連喝了兩碗,又馬不停蹄地出門查看禦陶樓的情況。
*
“景兄,你這是帶我們去哪兒?”梁實滿聽車外馬蹄震震,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轉頭看著景碤,心裡越琢磨越不對勁。
這幾日他們和景碤也漸漸熟悉,得他百般相助,知道他為人有情有義,舉止有度,不是個浪蕩之人,甚至帶著去的地方都是正經地方,甚至從來沒有在夜裡的找過他們。
但方才他一來就將他們拉上了馬車,而且還神秘兮兮的不告訴他們要帶他們去何處,再問也不開口,聽外麵越來越熱鬨,梁實滿感到了一絲不安。
梁實滿給陳寧柏使了使眼色。
陳寧柏倒不覺得景碤會對他們不利,隻是也覺得有些奇怪。
“景兄,我們這是去往何地?”陳寧柏好聲問道。
景碤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估摸著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就到禦陶樓了,他說:“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他剛回頭,就被梁實滿擒住脖子。
景碤心裡一陣兒無語,輕輕鬆鬆地反製住他,抓著他的胳膊:“梁兄弟你安靜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陳寧柏清咳一聲,大概是有些丟臉,明眼人就瞧得出來景碤是練家子的,他偏偏不自量力,把臉湊過去讓人打。
陳寧柏伸手將滿臉通紅的梁實滿拉過來:“你就安分一點吧。”
梁實滿趴在車窗上看外麵,夜晚的京城繁花似錦,但他和陳寧柏到了京城從來沒有專門出去玩過,都是為了辦事找人。
他心裡哼了一聲,衛禕要是在京城,肯定很喜歡京城,這麼熱鬨,她肯定玩得樂不思蜀了,也肯定沒有心思再想宋鶴元。
京城這麼好玩,她那麼喜歡熱鬨,所以她肯定好好的,活著從濟寧來了京城,現在正在什麼地方等著他們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