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該怎麼辦?”衛窈窈小聲問。
紅玉也不知道,她晃了晃腦袋,見衛窈窈可憐巴巴的樣子,又說:“要不然你放回去,假裝不知道?”
衛窈窈清咳一聲,捏了捏香囊,既然孟紓丞沒有拿來問她,那……
她把香囊小心翼翼地放到盒子裡。
紅玉比衛窈窈高一些,抬起胳膊把盒子塞到書格裡。
“太太還找徽墨嗎?”
衛窈窈眨了眨眼睛:“不,不了吧!”
她哪裡還有心思找哦!
回到臥房,衛窈窈歪歪斜斜地靠著迎枕,想不通孟紓丞為什麼會留著香囊。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衛窈窈一顆心卻被他弄得忽上忽下,忐忑糾結,她揉揉發漲的腦門,他心裡很在意嗎?所以才會收的那樣好。
傍晚,孟紓丞散值回府,先去書房放了東西,抬腳往後房門走,不經意掃過書房,瞬間就知道用人動過了書架,又知道除了衛窈窈不會有旁人。
他薄唇微彎,腳跟落地,又頓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撩起眼皮,望像書架高處,緩緩收回腳,轉身走到書案後,在書架前站定。
孟紓丞放東西,有他自己的一些小習慣,打掃書房的小廝也會根據他的習慣收拾。
就像他喜歡將東西靠右放置,而此刻那隻盒子貼著左側的隔板。
孟紓丞抬手慢慢地將盒子放回原地,收回手,眉頭微動,斂目凝眉,低笑一聲,抬手從另一個格子裡拿出一隻扁匣,這裡麵裝的就是衛窈窈找的那兩方徽墨。
孟紓丞回到臥房的時候,衛窈窈正坐在臨窗的炕上纏絲線。
四目相對,衛窈窈睫毛一扇,咧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回來啦!”
孟紓丞笑了一下,輕嗯一聲,走過去把扁匣遞給她,聲音和尋常一樣:“我先去更衣。”
衛窈窈點點頭,看著他去了內室,才打開扁匣,瞧見墨塊,衛窈窈忍不住撓頭,等他換了道袍回來坐到她身旁,下意識地咽了咽喉嚨。
孟紓丞似乎察覺不到她的異常,手掌熟練地握住她的手,半倚在三角憑幾上,他剛洗過的手還有些涼,他看著有些淩亂的炕桌,像是隨意聊家常,慢慢道:“在做什麼?”
衛窈窈在挑給他做香囊的絲線,支吾道:“我給你做個香囊好不好?”
孟紓丞看她:“怎麼想起來做香囊給我?”
“就想做嘛!”衛窈窈輕聲說,莫名有些慌,眼神忽閃,轉移話題說:“徽墨你放在哪裡的啊?”
孟紓丞手指碰著她的指尖:“放在書案後的書架第一層,左手起第三個格子內。”
衛窈窈眼睛微微睜大,默默地回想了一番,那不就是在放香囊的格子旁邊嗎?
她看孟紓丞,兩人太熟悉了,被他黑亮沉靜,含著深意的眼眸盯著,衛窈窈立刻就猜到他知道自己看過他書房裡的香囊了,她心虛地舔了舔唇瓣,又覺得他格外的壞,糊弄道:“你要不要嘛?”
孟紓丞卻非要她說出理由。
衛窈窈有些變扭,又惱怒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補償他,或是旁的原因都行啊!他這麼聰明,肯定都知道!
衛窈窈丟開他的手,耍賴:“不知道,我失憶了!”
孟紓丞:“……”
他笑了笑,配合著她:“又忘記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