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利收到bp機發來的消息,心就涼了一半。根據上麵的號碼撥打市公安分局電話,聽到那場大型械鬥,嚇得腦袋一陣空白。
等確定兒子沒事,他才鬆了口氣。
一抹額頭,全是嚇出來的冷汗。
到達金港片區公安分局門口,一路聽著那些人的交談,周永利知道了金港街街頭發生的那起大型械鬥有多血腥。甚至有人缺少胳膊和腿,還有的,在醫院手術室裡,生死不知。
周永利一顆剛放下的心又吊起來,不斷感謝四方神佛保佑他兒子平安無事。心裡打定主意,以後不管是否遭來兒子怨恨,也堅決不準他跟那些社會人士混!
來的路上,周永利順道去趟銀行提了筆錢。
他想,兒子在警局,那肯定是被抓進去的。
必須得有保釋金。
一進警局,詢問之下,那公安同誌一臉古怪的打量周永利:“跟我來吧。”
周永利見狀,心又涼了。
“警察同誌,我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回頭我肯定好好教訓他,爭取讓他早日改過,重新做人。”
公安同誌失笑:“那不用,小同誌今晚也是被嚇到了。回去後可彆責怪,好好教導就行。以後彆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學生嘛,還得以學業為主。”
周永利聽著覺得奇怪,但沒多想,隻以為人民警察好。
於是他連連點頭:“一定好好教訓……不是,教導。”
公安同誌送他進刑偵隊副隊長辦公室時,悄聲問道:“您認識大寶哥嗎?”
周永利試探:“……要想皮膚好,早晚用大寶?”
公安同誌:“……同誌,進去吧。”
周永利:“??”
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
周永利進屋後第一眼就瞧見周昊海,連忙上前察看,發現沒受傷才真正把心裡的大石頭放下地。
周昊海起身,低著頭彆扭道:“爸。”
周永利:“嗯。”
見到人,反而冷淡下來,這就是周家父子相處模式。
周母早逝,周父忙於事業,父子倆漸漸生疏。不然,周昊海也不會去混黑了。
想了想,周永利還是補充一句:“人沒事就好,以後好好學習。”
看孩子臉色慘白嚇壞的模樣,到底是沒忍心責罵。
周昊海聽到‘學習’倆字,反射性:“一定!”
知識的力量徹底蕩滌了他的心靈。
周永利茫然,但也高興他終於能聽話:“走吧,爸帶了保釋金,我們回家。”
保釋金?
周昊海詫異一瞬,重點關注‘回家’二字,扭頭就朝認真看書的駱白喊:“寶哥,我爸來接我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周永利順著周昊海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地發現駱白也在。他跟駱父是朋友,經常往來,自然也認識駱白。
在他的認知中,駱白勤勉好學乖巧聰明……
理想中的兒子,就是駱白。
但是,駱白怎麼會出現在警局?
周永利狼父般的目光落在兒子背影上,痛心又氣惱:自己墮落就算了,怎麼還扯上駱白?
周昊海:剛還是讓人瘮得慌的慈父,怎麼說變就變?
駱白:“周叔,您好。”
周永利狼父的表情瞬間變成慈父,笑眯眯地:“大寶怎麼也在?是不是昊海騙你?聽叔的話,彆讓昊海帶壞了。”
周昊海瞪圓了眼睛,那哪叫騙?寶哥能是他騙得到的大佬嗎?
不過,他瞥了眼駱白。
如果不是駱白,今天晚上躺醫院手術台上的人可能就是他。
周昊海緩和表情,難得沒有跟親爸犟嘴。
駱白:“沒有的事,周哥挺好,他幫了我很多。”
唇角帶了笑,喊‘周哥’時,順帶睨了眼周昊海。
周昊海渾身就是一哆嗦,想到自個兒剛才誇下海口的話,尷尬得掩麵不想見人。
周永利大笑兩聲,轉身就想將兩人保釋出去。
一旁被忽視得徹底的韓副隊假咳兩聲,終於引來注目:“……是這樣,這兩位同學去迪廳玩,誤被牽連進不法組織械鬥。我們出於安全考慮才通知家長,不用保釋金。”
周永利恍然大悟:“還是感謝警察同誌,太感謝了。”
韓副隊:“不用,真正該感謝的是我們。實不相瞞,我們關注不法組織很久了,多虧駱白打來的匿名舉報電話,我們才能順利打擊犯罪。”
周昊海震驚:“你們怎麼知道是駱白?”
駱白斜著眼睛瞥他,因為你從剛才到現在,滿嘴‘寶哥’、‘大寶’,整個警局都知道了。
否則,韓副隊怎會特意把他倆帶進辦公室裡?
韓副隊微笑以對。
周昊海瞬間覺得自己被針對,委屈。
韓副隊:“雖然兩位同學沒有直接參與不法組織械鬥,但周昊海同學依舊牽連其中。根據審訊,我們得知有人被買通,誘騙周昊海同學參加今晚的械鬥。如果周昊海同學被誘騙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周永利瞬間就想到唐鎮,但他沒有多說,而是再次感謝韓副隊。
周昊海不敢說自己真被誘騙成功了,隻因為心上人他弟在心中的地位比老大重要。
但思及後果,他也是一陣後怕:“還好駱白不讓我離開迪廳。”
聞言,周永利朝駱白投去極為感激的目光。
韓副隊笑了笑,緊接著說:“因為對方出於教訓的目的,而周昊海同學沒有受傷。構不成故意傷害罪,所以我們隻能進行口頭警告。”
周永利:“我知道了,多謝警察同誌。”
韓副隊話鋒一轉:“不過,也是對方自作聰明,漏了行蹤。現在有人報警的消息漏出去,那些漏網之魚以為是他們報的警,可能會進行報複。為捉捕犯人,我們會進行跟蹤。”
警察跟蹤,肯定會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