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身為母親,理智而無私的愛。
駱白心一軟,對著駱母就露出個燦爛如羔羊的笑容。
駱母沒忍住,母愛爆發,當即掐住駱白的臉直誇‘心肝兒大寶’。
站直沒敢動,任由母上蹂躪半天,臉頰緋紅、頭發亂糟糟的天才福寶哥眼神空洞,撥通農業期刊的電話。
“毛主編?我想詢問有沒有關於南北方糖蔗產量、糖精減產以及國家出台調控糖業政策的報道?已經在北方報社報道了……好,能傳一份給我嗎?對,傳真機傳送,現在就要。謝謝您,毛主編。”
隨後,撥打電話告知代理人。
“現有可使用的流動資產能否估算……我需要大概四十萬。好,你走趟西嶺村,麻煩你了。”
掛斷電話,傳真機響動。
駱白從裡頭拿出幾張報紙,日期是今天。
南方還未得到確切消息,這就是地域信息滯後的壞處。
信息時代已然來臨,但還需幾年,信息才會全麵覆蓋華國。
現在信息覆蓋不全麵,對於少部分有渠道獲取信息的人來說,就是撿漏發大財的好機會。
駱白整理幾張報紙,朝公社走去。
途中遇到周昊海,順道一塊走。
與此同時,察覺周永利動了真格的徐東有些心慌。
他借口出去小解,實則撥通和唐鎮聯係的電話,將現在的情形告知他。
“周永利動真格了!當著蔗農的麵,請市裡銀行清算他所有的資產,態度強硬,咬死了不肯退一步。他還提出以高於市場價百分之十的價格買斷蔗農田地裡的糖蔗!村支書被請過來當見證,還有駱從書也摻和進來,砸鍋賣鐵支持周永利。蔗農搖擺不定,現在該怎麼辦?”
萬無一失的打算卻被周永利和駱從書的孤注一擲打破,唐鎮氣得眼前發黑。
但當他得知周永利資產大概隻有十來萬時,立刻冷靜下來。
駱從詩:“駱從書頂了天隻能拿出四萬塊。但整個西嶺村的糖蔗、還有周永利欠下的白條,全還完最少也得四十萬。他們肯定還不了,而我們拿得出!”
周永利破釜沉舟,他們就不會嗎?
而且,周永利拿不出四十萬,他們卻可以一次性還清!
唐鎮:“你是說,讓我們跟周永利比誰的資產多?”
駱從詩勝券在握:“一群農民,隻有握在手裡的錢才覺得安心,想要他們放寬眼界是不可能的事。承諾再多,還不上就是空口大話。他周永利最多拿出十五萬,那剩下的二三十萬怎麼辦?還一部分,欠一部分?誰樂意被欠著不還?”
唐鎮思索片刻,同意駱從詩的辦法。
那八屏市來的北方豪商聽聞這事,立刻不悅:“你們當初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西嶺村蔗農愚昧好糊弄,信誓旦旦替我拿下西嶺村所有食糖、糖蔗,我才替你們做人情、搭關係。現在怎麼又出這種亂子?一個小小的製糖廠,你們也對付不了!!”
駱從詩將提議告知,那北方豪商也不樂意。
“三十萬流動資金!你以為是兩三萬?隨隨便便取得出來!”
如今的兩三萬相當於後世的百萬,三十萬那就是千萬以上資產。
後世中,到銀行支取千萬以上資金都得提前預約,銀行層層上報。
何況現在說取就取?
那北方豪商原本承諾蔗農,當場結清賬款,實際給的也是空白支票。
他隻要拖點時間,趕在糖價暴漲之際賣出所有食糖,就有足夠的流動資金支付蔗農。
駱從詩忙說:“不用取出來,隻要證明我們有足夠資金……可以請人清算流動資金,讓銀行開些相關證明,營造我們資金足夠、不會拖欠蔗農錢款的形象就行。為了取信蔗農,我們可以當場簽訂合同,先給一部分定金,到時就算他們想反悔也不行。”
北方豪商思索片刻,勉強同意。
他四處囤積食糖,先他人一步將目標鎖定南方。
現在調控糖業的政策已經出台,廣右省那邊也得到消息,糖價開始上升。
更多人將目光放在甜城之稱的廣右省,唯有他快人一步在南越省各處村落低價收購那些滯銷的食糖和糖蔗。
西嶺村上千噸食糖是塊肥肉,如果啃下來,少說能賺幾百近千萬。
他絕對不可能放棄!
必須啃下來!
北方豪商:“我會聯係銀行,調取目前可用的資金。但你們,必須拿下西嶺村所有食糖!否則,你們承擔不起糊弄我的後果。”
駱從詩和唐鎮對視一眼,信心滿滿:“您放心,我們再蠢,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我保證,周永利和駱從書所有財產疊加,也絕對拿不出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