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京郊的房雲山狩獵場發生一起流血事件,數十個工作人員參與進去想要勸架卻都不幸受傷。
傷者最嚴重的,腿骨斷裂,腿肚子上還插著一根鐵箭,戳進骨頭裡,卡在裡麵。
房雲山狩獵場負責人聽聞消息時,直接癱倒在地,好半晌也站不起來,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他的狩獵場算完了!
工作人員受傷不算事兒,都是輕傷。
真正傷及根本的是遊客,那五個身驕肉貴命又好的少爺小姐,總歸是得好好伺候得罪不起的身份。
事情很快傳到各家耳朵裡,全都趕了過來,有些人還自帶醫生團隊。
狩獵場負責人這會兒可沒心情感歎,在他觸及那些平常見也見不著的大人物冰冷的目光時,他心裡就剩下惶恐。
傅震生:“事發過程,全都給我說清楚!”
狩獵場負責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著盯守監控目睹全過程的保安敘述:“開始是幾個人起哄,故意引著其中一人進野豬的地界兒,惹惱那頭成年大的野豬,差點就沒命——關於這個,我們從監控裡看到,立刻就聯係附近的工作人員過去救助。但是,晚了一步,那頭就硝煙四起,接連過去的工作人員也被射傷,實在沒辦法這才聯係你們。”
“另外,我們發現,被引進野豬地界的人,他的獵|槍似乎有問題,好像裝的是空包|彈。”
監控畫麵斷斷續續,有些地方沒有放監控,而且不出聲。
這保安隻知有幾個人忽然對另一人起敵意,故意將他往禁止遊客進入的地界引,其中還有一人知情後想進去救人。
但被攔下來,結果也不知怎麼的,事情就往失控的方向發展,全員皆傷。
傅震生震怒不已:“如果有誰真出了事,你們誰都擔不起!”
狩獵場負責人早就心驚膽戰,聞言,腿軟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那廂,沈峰等人的長輩也都到場,麵色匆匆前往狩獵場禁地的雲郵山穀。
狩獵場背靠一條山脈,一小部分被開發,更深的地方則未被開發。
因為會出現大型危險動物,譬如野豬。
雖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見到人,傅震生依舊感到棘手——
隻見寬廣的林地上,數十個工作人員和五個少年、少女躺在地上,其中有兩人因傷勢過重、失血過多痛暈過去。
一人是沈峰,另一人則是他帶來的,本想介紹給傅培營的女孩魏滿瑩。
沈家和魏家都來了人,見狀強忍憤怒和悲傷,令醫生趕緊替兩人搶救。
傅震生則在人群中見到安然無恙但有些失魂落魄的傅培營,心中湧起不詳的預感。
他快走兩步,抓起傅培營的衣領:“你表弟人呢?”
傅培營猛然回神,顫抖著手指向他背後的大樹。
傅震生回頭,眼前所見,哪怕是他這上過戰場的,也禁不住心驚。
厲琰靠在一顆樹旁,全身是血,左手綁著狩獵用的現代□□,弩|弓的箭矢已全都用儘。
他的臉側沾血,血珠自眉角滑落,仿佛掉進眼睛裡。
看人的目光橫暴凶狠,觸之則殺。
不必他人再說,單看其餘人對厲琰那副又驚又恐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沈家和魏家的人想找厲琰算賬,但看傅震生在場,隻好忍下氣,過後再說。
厲琰眼角餘光瞥著被抬上擔架的幾人,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笑。
他顫抖著手,摘下套在左手的弓|弩,瞧見被血染紅的佛螺菩提,笑容變得陰鷙暴戾。
果然沒用。
抄再多佛經,戴再久的佛珠,依舊無法改變他由內到外黑透了的心。
外表再年輕,內裡腐爛朽敗,肮臟而臭不可聞。
前世他跟沈峰、魏滿瑩有所交集是在八年後,當時他想把重心挪到京城,觸及沈峰利益,無可避免交鋒。沈峰辦事不擇手段,被他步步緊逼後,夥同魏滿瑩在他的車上做手腳。
這兩人早有勾結,乾過不少走私倒賣文物的臟事,連南越省國道那批丟失的槍械,都有沈峰和魏滿瑩的手筆。
沈峰把魏滿瑩介紹給傅培營,主要還為了打探那批槍械的消息。
南越省查得如火如荼,揪出不少二五仔,矛頭暗指京城。
厲琰也是在後來扳倒兩人時才查到這事,於是他在兩人麵前暗指自己的身份。
話裡話外,像在說自己知道他們,如此引起沈峰和魏滿瑩恐慌。
這兩人夠狠,意料之中想殺他滅口。
無事,正中心意。
厲琰輕聲呢喃:“反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