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害怕駱白不明白行業規則,替駱金拒絕一切酒席活動。
因為有些劇本就是在酒席上談下來的,畢竟不是所有酒席都是讓女明星去坐大老板大腿上的。
陳星:“您放心吧,我都明白。”
駱白:“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先告訴我一聲。”
陳星:“不要詛咒我……”
臉黑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請駱姓同學不要傷害可憐單純的合作夥伴。
駱白結束通訊,又給老單元樓裡去了個電話——因為駱金、駱銀都住在老單元樓,而單元樓的房子裡都裝了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駱銀:“大寶?”
駱白:“二姐,我找大姐。”
駱銀:“她不在,去拍廣告了。”
駱白:“你果然也知道。”
駱銀:“嗯,駱金跟我商量過,但沒告訴你。你也挺忙的,學業、事業,忙得焦頭爛額,每天都得做試卷減壓。你要是知道駱金的事,又得擔心了。”
駱白無言以對,按著額頭太陽穴,那兒有些痛。
他倒是不知道駱銀她們將自己看得那麼清楚了。
駱銀:“大寶,你好像把我們的事都攬在你身上了,但其實沒必要,我們自己知道該怎麼走。”
駱白有些煩躁:“受傷的話怎麼辦?”
駱銀:“那也是我們的成長。”
駱白:“如果是無可挽回的傷害呢?如果是一輩子的遺憾呢?”
就像原軌跡中,駱金毀容,為了他的腿不得不嫁給一個老鰥夫而被打死。
就像原軌跡中為了一兩千塊的醫藥費、生活費去打工的駱銀,被逼跳樓而亡,獲得微薄的補償金。
駱銀沉默許久,說道:“媽也知道駱金拍戲、拍廣告的事。”
駱白:“合著就我不知道?全瞞著我?”
駱銀自顧自地說:“因為這是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啊,就像你請假去香江炒外彙、創建合作社、投資農械廠以及買下平堯源倉那樣,隻要你能辦到,我們就會支持你、相信你。演戲就是駱金想要做的事情,她也有天賦,所以我們也會選擇支持她。”
駱白:“我也會。”
駱銀:“但你會選擇替她鋪好路,掃平障礙,就像當初我說過,我對教育行業有興趣。而壓根不想踏足教育這塊的你,會主動淌進去。大寶,我們是你的姐姐,理應照顧你、保護你,但現在的情況反過來了,所以我們隻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為你減少一些壓力。”
駱白撓著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喉嚨像被梗住了,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有些熱,他似乎真的擁有著全世界最好的家人。
他們無條件的信任和互相關愛,就算遭遇過最壞的事情,依然會互相愛著彼此。
駱銀冷靜而溫柔的,緩緩敘述著,“你隻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我們會自己走,如果走不下去了,我們也會來尋求依靠。”
駱白:“我知道了,但是如果有下次,不要瞞著我了。”
駱銀:“嗯,會的。”
駱白:“以及,”他顯得冷靜又無情:“我知道駱金在你身邊,告訴她,演戲可以,但是燕京大的目標,必須給我堅定不移的實現!”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駱金的慘叫聲——“為什麼要給學渣定這種滅絕人性的要求?!”
駱白勾起嘴角,心情變得很愉悅。
“駱白。”
“啊?”
駱白回頭,看到厲琰坐在沙發那兒衝他招手。於是走過去,盤腿往沙發上坐:“乾嘛?”
厲琰伸出手,按住他的太陽穴,輕輕揉捏:“緩解一下。”
駱白一愣,這時才意識過來,好像是剛才接電話的時候總按著太陽穴,應該是被厲琰看到了吧。
他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厲琰的手法還挺舒服,沒過一會兒,駱白就半闔眼皮,有點想睡了。
駱白搖了搖頭,“我換個姿勢。”
他換了個姿勢,躺在沙發上,然後把頭靠在厲琰的腿上,雙手抱住厲琰的腰,抬眼對上厲琰的視線。
“介意嗎?”
厲琰笑了笑,手指落在駱白的額頭上,回答他:“累的話,就這樣睡一覺也好。”
駱白閉上眼睛:“我是不是管太多了?”
厲琰:“心有牽掛,人之常情。”
本質上,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如果這溫柔,隻給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