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三十晚上吃團圓飯,白天則要準備過年過節事宜。
而在年二十八的時候,合作社就停止一切工作事務。駱白一家人也都停下手裡的工作,開始準備新年事宜。
駱金是在年二十九的時候趕回來,因為暫時沒工作。不過明年可能就沒有時間回家過年了,當明星的,可能都有推不掉的晚會活動。
駱白將厲琰帶回家,駱父和駱母表示了萬分的歡迎,尤其戲精駱來寶。
駱來寶撲過來抱住駱白大腿,偷偷覷著厲琰:“寶哥呀,小寶可想死你啦。”
駱白一把將駱小寶抱起來:“想我還是想漂亮哥哥?”
駱來寶羞澀:“都想。”
駱白:“……”這以後見著男色怕不都得被拐走。“大清早在門口乾嘛呢?”
駱來寶:“貼春聯。”
駱白瞥了眼客廳桌子,桌子上確實放了許多春聯。駱銀正在糊米糊,駱白走過去說道:“二姐,我來貼吧。”
駱銀抬頭看了眼駱白和他身後的厲琰,溫柔說道:“不用,我跟駱金一起。你們沒事的話,就帶著小寶去花市買點東西回來。”
駱白:“行。”他轉身對厲琰說道:“走吧,我們行花街去。”
厲琰:“行花街?”
駱白:“就是逛花市。”
他和駱來寶都興致高昂,嘴裡一邊解釋著‘行花街’的習俗,一邊歡歡喜喜地朝門口走去。
厲琰在後麵跟上,然後靜靜地聽著駱白解釋。
身後客廳,駱銀正將春聯一張張地疊起來,整齊放到旁邊。
所謂‘行花街’,源自於明清時期,是廣市的春節習俗。後來蔓延到南越省各個地方,成為南越省一個十分接地氣的春節習俗。
‘行花街’,其實就是逛花市。
西嶺村附近有個花鎮,同時也是最大的花卉市場,平常會在農曆二十八號那天將花卉運送到長京市各大花卉市場。
駱白:“我們這裡有個‘博頭彩’和‘壓箱底’的說法,就是搶占頭籌和作為壓軸出場。所以二十八號那天的花卉和現在還留在花鎮上的花是品貌最好的。”
駱來寶趴在駱白的肩膀上,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睛在駱白和厲琰身上來回。
聞言,她也跟著點頭:“從早上七點開市,到下午五點關市,都好熱鬨的。”
駱白:“對,人很多,摩肩擦踵的。”他有些擔憂:“你受得住嗎?”
駱來寶用她的小胖手拍著胸脯,驕傲說道:“你的寶妹身強體健,不用擔心。”
駱白:“閉嘴,沒問你。”
駱來寶:“哦。”
厲琰輕笑:“沒事。”
駱白蹙眉,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你受不了一定要跟我說,那裡有挺多茶樓的,到時可以在茶樓上坐著。”
厲琰垂眸:“我想陪著你。”
駱白回頭:“什麼?”
厲琰輕聲:“我也想試著站在人群裡,感受一下那種熱鬨。”
駱白一怔,愣愣地盯著眼前漂亮而落寞的少年,牙根泛疼,心口也跟著泛起酸酸疼疼的感覺。
這可真是,這孩子咋那麼讓他覺得心疼呢?
駱白從家裡出來後,一路都抱著駱來寶,不自覺的,胳膊就酸痛得不行。動作間,就有些不自然。
他想放下駱來寶,但駱來寶好動。
沒人抱著,她肯定要亂跑亂躥,等會兒花鎮上的人又多,走丟就麻煩了。
駱白正皺著眉,忽然胳膊一輕,側頭一看,發現厲琰正把駱來寶抱了過去。
厲琰:“我不知道怎麼挑花,所以看小孩吧。”
望著近在咫尺的厲琰,受到美貌衝擊的駱白、駱來寶兄妹倆頓時有些暈暈然。一向不喜歡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抱的駱來寶,此刻乖巧依偎在厲琰懷裡,並試圖減少自己的體重。
駱白推了推眼鏡,輕咳兩聲,掐著掌心:“行的,那走吧。”
從西嶺村到花鎮還有段不短的距離,所以途中搭乘一輛小三輪。
小三輪在農村是樣神器,無論多窄的路都能過,至少比小轎車好用許多。
駱白琢磨著,應該要買輛車才行。
成年後肯定要考駕照,不然來回總依靠公交、計程車也不是事兒。而且父母他們要辦事,也得有輛代步工具才行。
半個小時後,駱白三人到了花鎮。
見著人山人海的場景,厲琰有些驚訝,他是知道熱鬨,但沒想到會這麼多人。
厲琰喜靜,不愛熱鬨,更接受不了跟旁人的肢體接觸,他還有潔癖。
剛才那番所謂’想要感受熱鬨’的言論,隻是不想分開,以及用來博同情的借口而已。
駱白也想到這些,不過更為擔憂擠在人堆裡會讓厲琰呼吸困難。
厲琰搖搖頭:“這倒不是問題,我一直在喝藥,毒素拔除得差不多了。”
他就是單純的厭惡肢體接觸,哪怕是說話,空氣中都充滿了病菌。
駱白忽然伸手,握住厲琰沒有抱駱來寶的、空出來的手,態度坦蕩:“手牽手才不會被衝散。”
對的,沒錯,這是個正直而沒有任何遐念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