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白失笑:“她也就隻能趁著新年的時候光明正大要錢了。”
他側著頭,盯著厲琰瞧,拿出一個紅包:“我比你大一歲,所以送給你壓歲錢。”
厲琰怔住,接過駱白給的紅包,忽然覺得掌心滾燙無比,心口似乎被暖流淌過,溫暖了四肢百骸。
連同冰冷的靈魂,好似也在逐漸暖和。
“謝謝。”
輕聲細語,仿佛風吹就散。卻是厲琰發自內心的,最真摯的感謝。
駱白攤手:“以後每年我都得送你壓歲錢了,誰讓我比你大一歲。”
厲琰突然湊到駱白麵前,後者被嚇了一跳,一時間不敢動。
厲琰盯著他,垂眸在他的側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猝不及防的退開:“以表謝意。”
那樣輕輕碰一下就離開的觸感,如果沒有集中注意力可能還感覺不到。可是偏偏駱白在那一瞬間集中注意力,於是就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臉頰邊,逐漸蔓延開來。
那酥麻的感覺,漸漸來到心口處,甜而軟,似乎還是酒味的,不然怎麼有種要醉了的感覺?
駱白不自然的躲避態度,讓厲琰的心慢慢往下沉。
厲琰撇開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抿緊唇,克製著忽然而至的病態念頭。
他拽著佛珠,一顆一顆地撥弄著,默念著佛經。
駱白是他唯一的光、生命裡的溫暖,不能——不能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慢慢來,不要急。
跑不掉的……
厲琰猛地扭頭,對上突然出現的駱銀那審視的目光。被壓製在眼底的陰鷙轉瞬間消失,換上克製有禮的溫和,朝著駱銀點了點頭。
駱白:“二姐?”
駱銀:“我來喊你們,一起去看爆竹煙花。”
駱白趕緊起身,招呼厲琰:“走吧,我們到庭院去。”
兩人起身,越過駱銀,去往庭院。
駱金從樓上下來,經過駱銀身旁時詢問:“駱銀,發什麼呆?”
駱銀回神:“沒什麼。”
她們來到門口,正巧見到庭院中,駱來寶不知說了什麼,把駱白逗得捧腹大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而厲琰正巧接住他,並將他帶到懷裡去,而駱白毫無所覺的,笑倒在厲琰懷裡。
駱銀總覺得哪裡不對,十分古怪。
“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哪點不對勁兒?”
駱金:“啊?誰?”
駱銀:“大寶和厲琰。”
駱金:“沒有啊——哦,對。他們感情特彆好。”
駱銀:“不覺得太好了?”
駱金:“說得也是。”她琢磨著,終於有所懷疑:“你說,厲琰會不會是我們流落在外的兄弟?”
駱銀:“……”
駱金哈哈大笑:“開個玩笑,說不定他倆前世就認識,今生再續前緣。”
駱銀:“越說越離譜。”
駱金:“做人要浪漫點嘛。走啦,去玩吧。”
說著,駱銀就被拉到庭院中間去看煙花爆竹了。
八點鐘的時候,大家夥兒就圍在一起看春晚,再晚些時候就有周永利等人打電話過來慶祝新年。
這時候的春晚節目特彆出彩,到了後世,過個十幾二十年,依舊是經典。
大概九點鐘的時候,駱來寶鬨不住,開始打瞌睡,慢慢就睡著了,被抱回房間裡睡。
駱白偷偷笑她:“下午讓她午睡,她不要,果然到點就睡了。”
慢慢到了十一點鐘,熱鬨的氣氛逐漸冷下來,煙花爆竹也漸漸停了。
守歲就由駱父、駱母來,而駱金、駱銀、駱白和厲琰都被趕回房間睡覺。
回到房間裡的駱白還堅持等著十二點鐘到來,他打開燈光,說道:“守歲,終歲不眠,以待天明。如果守了整夜,就可以把一切疾病瘟疫都趕跑,祈禱來年平安健康。”
厲琰坐在他身側:“迷信而已。”
駱白側頭,笑著說道:“要是大家都可以平安健康整年,迷信點也不是件壞事。”
財富可以憑借本事賺到,小病小痛也能夠醫治。可是意外和絕症,即便再天才,也是他無法觸碰的領域。
所以唯獨平安健康最重要,隻是熬夜而已,如果這份心意真能上達天聽,那也不至於因為睡覺而被錯過。
“你的平安健康,也在我的祈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