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李朝歌,你適可而止。...)(2 / 2)

謫仙 九月流火 6269 字 9個月前

李朝歌嗯了一聲,心道確實。太子和李常樂發話要玩馬球,顧明恪一個名義上寄居裴家的表公子,怎麼敢不捧場?他被強行拉到這裡,難怪心情不好。

李朝歌表示理解,她前世的時候,也很討厭那些沒完沒了的應酬。李朝歌說:“都怪李常樂心血來潮,你暫且忍忍,他們應該很快就玩儘興了。”

顧明恪眉梢微動,輕輕看了李朝歌一眼。她竟然覺得他話中的“公主”是指李常樂。

真是毫無自覺。

李朝歌過來找顧明恪,也不完全是為了看美色。她不動聲色地問:“顧郎君,今天狩獵的時候,你在哪裡?”

顧明恪知道她在試探,他不為所動,眉目淡淡道:“公主大概忘了,我身體病弱,無法參與圍獵,隻好留在後麵慢慢養神。”

“身體病弱?”李朝歌掃過顧明恪,挑眉一笑,“我看不像。”

顧明恪也微微笑著,回眸看向李朝歌:“我體弱多病人儘皆知,公主若是不信,回東都隨便打聽一二便可。”

此刻場上一局球結束了。裴紀安進球,正該意氣風發,然而他一抬眼,望見馬球場邊上,李朝歌正和顧明恪說話。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場上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一人抬頭。

裴紀安心裡又彆扭起來。他專注看著場外,連有人和他說話都沒聽到。一個世家子弟走過來,問:“裴郎,你看什麼呢,連我們說話都不理?”

他靠近後,見裴紀安表情不善,順著裴紀安的視線瞧了一眼,立即笑道:“原來如此。你這表兄以前不聲不響,沒想到是個能人。這才兩天,就能讓安定公主迷戀至此。裴郎,你表兄年紀比你大,說不定,他的喜酒還擺在你前麵呢!”

世家子說完後大笑,明明是司空見慣的玩笑話,但是此刻裴紀安聽了,簡直說不出的刺耳。

裴紀安沉著臉,嗬斥道:“事關公主名節,不得胡編亂造。”

世家子本是開玩笑,裴紀安上綱上線頂了一句,讓他頗為摸不著頭腦:“又不是我胡編亂造,是大家都這麼說。你看安定公主的表現,還用得著編排嗎?”

裴紀安依然陰沉著臉,看表情越發不高興了。裴紀安了解李朝歌,知道她若是喜歡什麼人,那必然滿心滿眼都是對方。曾經裴紀安覺得厭煩,唯恐避之不及。今生她如他所願放手,不再執著於他,而是將視線投向其他男人,可是裴紀安看著,卻越發煩躁。

李朝歌這個人不長腦子嗎?前世因為執迷情愛栽了那麼多跟頭,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她竟然不長記性,還這樣毫無保留、轟轟烈烈地喜歡一個人?

裴紀安越想越氣,不知道是因為恨鐵不成鋼,還是因為那些他都不肯承認的因素。李善也發現場外的情況了,李朝歌畢竟是個公主,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男人如此執著,實在很不好看。李善招來太監,說:“我這邊缺一個人,去請安定公主過來幫忙。”

太監應諾,一溜煙跑向看台。球場邊,李朝歌聽到太監的傳話後,沒多想,痛痛快快地點頭:“好。”

她懶得和這群弱雞過手,但如果太子請幫忙,她絕沒有推辭的道理。李朝歌跟著太監走了兩步,突然回身,笑著看向顧明恪:“顧郎君,聽聞你體弱多病,不能劇烈運動。那我現在去打球了,不知顧郎君呢?”

顧明恪淡淡一笑,頷首道:“公主請便。”

他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李朝歌笑了一聲,大步離去。李善瞧了好久,千盼萬盼,終於等到李朝歌過來。李朝歌走到場邊,隨意挑了杆偃月杖,翻身一躍坐到馬上,動作乾淨利索,英姿颯爽。李善立刻馭著馬走到李朝歌身邊,問:“你們在說什麼,怎麼耽誤了這麼久才過來?”

“隨便說些閒話而已。”李朝歌試了試手中偃月杆的重量,心想有點脆,但是粗淺一用應該夠了。馬球場上對抗激烈,眾人騎在馬上擊打隻有雞蛋大小的馬球,不慎手滑,不小心甩到什麼人身上,實在再正常不過。遠程攻擊可以發生各種意外,李朝歌就不信,她親自上陣,還能發生意外。

因為李善這邊換人,中場休息了很久,兩方才重新列隊比賽。李朝歌跟著李善的隊伍上場,一抬眼,瞧見一個熟悉的人。

不等人反應,哨聲吹響,所有人一擁而上。李善一馬當先,用偃月杆一挑,將馬球高高挑飛:“朝歌,去接球。”

不用李善發話,李朝歌就已經縱馬追球而去。另一邊隊伍,裴紀安也牢牢追著球,他占據地利,先一步趕到馬球邊,他弓腰下馬,縱身將馬球勾走。

與此同時,李朝歌掄圓了偃月杆,直接朝著馬球而去。她動作太大,看起來似乎控製不及,眼看就要打到裴紀安身上。正在球杆即將撞人的時候,從後方突然伸出來一根偃月杖,兩杖相擊發出一聲悶響,接觸處瞬間裂出細紋。

裴紀安剛剛將身體調回馬鞍,他感受到後麵的風聲,驚訝地回頭:“表兄?”

顧明恪臉色素白,沒有絲毫表情。他眼睛黑曜明亮,盯著近在咫尺的李朝歌,淡淡對裴紀安說:“沒你的事,你去送球。”

裴紀安知道李朝歌的實力,她下手又素來沒輕沒重,萬一傷了表兄怎麼辦?但是賽場上瞬息萬變,轉瞬間已經有許多人圍過來,裴紀安沒辦法,隻能先帶著球離開。

李朝歌緊緊盯著顧明恪的眼睛,唇邊似笑非笑:“公子體弱多病,無法運動?”

顧明恪亦是麵無表情,眸光冰冷:“李朝歌,你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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