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暨踩著輕快的腳步出門,雲清總算安定了自己的心神,等過了會兒,秀蓮讓人抬了水進來,說:“郎君,沐浴了!”
雲清這才想起,她還沒沐浴,他給她擦個屁藥,洗澡立馬要洗掉的。曹暨沒腦子,自己的腦子跑哪裡去了?難道逃窗外去了?
一樣從角門出去,一樣經過小巷子,一樣看到月光,今日的月亮比昨日圓,這灑下的銀輝也比昨日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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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不知道曹暨神神秘秘地喬裝改扮帶著她來這個偏僻的巷子做什麼?跟著曹暨進去,裡麵有幾個看似家仆實際上下盤極穩,太陽穴都有些發鼓,這是有內家橫練功夫的人。是什麼樣的人,要讓曹暨放這樣的心思保護?
跟著曹暨走進屋裡,裡麵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臉上一道疤痕三寸來長,從耳邊一直到下巴,很是猙獰。那臉讓雲清感覺分外眼熟,卻又想不起哪裡見過。
“令姐如何了?”
“已經醒了,隻是她自己不想活了。肚子裡還有孩子,唉!”那人說道。
“我帶了雲清過來,雲清,這是你哥哥顧雲河!”曹暨對著雲清介紹。
難怪自己這麼眼熟,居然是顧雲河。顧奎的另外一個庶子,顧奎除了龍鳳二人,其他的庶子庶女都是當成用具的,對於這個顧雲河,顧雲清從出生到現在居然是第一次見。
顧運河有些拘謹叫了一聲:“六郎!”
“五哥!”顧雲清想著,既然曹暨能和他在一起,想來也是認可他的,她就應下了,她問:“裡麵是?”
聽雲清這麼問,顧雲河眼眶紅了起來:“是三姐姐!”
“三姐?”顧雲清有一點點印象,那個嬌嬌弱弱的姑娘和她那嬌嬌弱弱的小娘。
曹暨拍了拍雲清的肩膀:“走吧!進去看看你
姐姐!”
三人一起進去,裡麵是曹家的丫鬟,雲清眼熟。見了兩人,蹲身行禮:“大郎君,顧小郎君!”
雲清點了點頭,見她手裡端著一碗藥,那丫鬟說:“娘子不肯喝藥!”
雲清看著床上眼窩深陷,麵容憔悴的女主,那顧運河坐在床沿:“阿姐,咱們逃出來了!以後不會有那樣的日子了,聽話,把藥喝了!”
那顧雲淺睜開眼看了一眼顧雲河:“雲河,讓我走吧!彆管我了,好不好?你跑吧,跑到天涯海角,好好活下去,隻要清明節,給我和小娘祭奠一番就足夠了。”
“阿姐,彆說傻話!”顧雲河握住雲淺的手,瘦弱的手上青筋明顯,那袖管落下去,上麵是道道傷痕。顧雲河嗚嗚地在那裡哭。
雲清看見這樣的景象,眼睛濕潤起來,走上前:“誰把她傷成這樣的?”
顧雲淺模糊的眼看向雲清,她仔細辨認之後叫:“是六郎君?”
“三姐姐!”雲清彎下腰,這位三姑娘她見過一麵,永遠安安靜靜地如木樁子,逢年過節出來應個景兒,她麵過一兩麵。
顧雲淺扯出一抹強笑:“小娘說大娘子心善,若是大娘子在顧府,我們還有活路。隻是……不說了,六郎長得真好!”
聽她這般說,雲清隻覺得鼻頭發酸,一滴眼淚落了下去,落在顧雲淺的臉上。她被曹暨一把拉了起來,剛要用袖管擦眼淚,曹暨掏出一塊帕子,雲清看了看他:“你真講究!”開始擦眼淚。
“我就是放心不下小憐,怕她走了我的老路!”
“阿姐,你一定要堅強,小憐我會幫你帶出來的。為了小憐你要活下去。”
“不了,雲淺,不要再為我們母女拚命了,最後把你也搭進去了。”顧雲淺伸手摸上顧雲河的臉。
曹暨站在那裡:“現在不是你弟一個人在幫你,還有雲清和我,曹家和秦家在你身後,你的女兒,會回來的。你現在唯一的要務就是活下來,為了你女兒,為了雲河。”
顧雲淺看向曹暨:“你無非是要他賣命罷了!”
曹暨看向顧雲淺:“我要他出力,要他賣命,但是我當他是人,當他是站在太陽底下的人。不會用你們母女的性命去威脅他,隻會給他機會建功立
業。”
顧雲河替顧雲淺抹去眼淚:“阿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要為我擔憂!隻要你們好好的,我一切都好,你好好吃藥。”
說完顧雲河站起來對著曹暨彎腰:“大郎君,我們出去說話!”
“雲清,一起去商量!”曹暨拉著顧雲清出去,對著丫鬟說:“喂顧娘子吃藥!”
三人在廳內坐定,曹暨對著雲清說:“雲清,雲河兄目前是顧奎手裡暗樁的副首領。裡麵你的三姐,先被顧奎嫁給一個手下將官,也曾經過了兩年好日子,但是後來那將官為顧奎所不喜,要被殺,你這位姐姐,卻與你那位姐夫感情甚篤,還想為他求情,沒有救成丈夫,還被顧奎轉送給了下麵的將官做妾,將她的女兒,交給後院的小娘養,教習歌舞。”
雲清靠在椅背,一下子悶聲無語了。太惡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暨:前世我握住你的腳,你怎麼不臉紅!
前世雲清:你的SB,老子都疼死了,命都快沒了,還想這些?你腦子裡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嗎?
這輩子顧雲清:麻蛋,你個死老頭子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