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進入長安城,按照曹暨的囑咐,把手裡的那些明的暗的線路全部摸了一遍。頓時覺得阿暨這貨已經不是狡兔三窟了,簡直就是四通八達,若是他對城裡任何一個姑娘見色起意,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包括了皇宮之內。
不知何時起,自己的玩伴已經變得如此深不可測?這個感覺,嗯?還真不賴,她很喜歡。
且說顧奎快速登基,改了國號為燕,朝堂上殺了一批,留了一批。
後宮之內,也殺了一批,留了一批。顧奎此刻正在周後的宮內,沉迷於周後的溫柔鄉之中。哪怕他閱儘千帆,周後這一帆確實彆具特色。他的小寧氏與她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顧奎敞開著衣衫將周後摟在懷中,周後嬌嬌柔柔:“陛下要冊封王家三娘子為國母,妾本不該多言。隻是那王家三娘先許給謝家七郎,又許給顧雲清,更何況當初許給顧雲清另有一說,說顧小郎君玷汙了她的清白,方才會急匆匆地交換庚帖,不是您這個親爹都不知道嗎?”
聽見顧雲清,顧奎心頭就火氣:“莫要再提那小畜生!”
“可若是王三娘果真與顧雲清有了那等事?陛下還封她為後嗎?”周後坐起來問他。
顧奎一把拉住周後,邊搓揉邊問:“按照你的意思,該如何處置?”
周後雙手搭在顧奎的身上:“陛下也不派人去驗看王家三娘的清白?若是清白還在,自然是當得國母之尊,若是不在了,收入後宮之內為美人也未嘗不可!”
顧奎聽她這麼說,倒是合了他的意。
如此,內廷太監帶著幾個宮裡女官來到王家,展開了聖旨,說要替王家三娘驗身。
那老太監說話倒是一點都不客氣:“陛下有意冊封小娘子為國母,怎奈小娘子先許謝家七郎,後許給反賊顧雲清,是以讓奴婢來驗看娘子貞潔!”
選國母驗身也無可厚非,可這個前麵的話語卻是極其侮辱人了。王家詩禮傳家,懷疑他們家教出來的女兒未婚就與人有了首尾,這是在往王家門庭上潑臟水了。
兩位女官進了王家三娘的屋內,王三娘被迫脫了衣衫,讓她們驗看,等人出來說一句:“啟稟內監大
人,確然是冰清玉潔。”
等宮裡的人一走,王三娘眼前一黑,暈倒在地。顧奎是個什麼東西,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封她做皇後?她稀罕這個皇後之位嗎?
王家哪裡不知道這種皇帝今天當,明天興許就腦袋掉了?可能有什麼辦法長安城在他的手裡,現在就得聽他的話,否則他把三娘搶了進去,那苦水也沒處倒啊!
王夫人抹著眼淚,喚著三娘,三娘悠悠轉醒,等眼前光線亮了起來。看見她母親的臉,母女抱頭痛哭:“兒啊!我苦命的兒啊!”
三娘自知不能說七郎還活著,隻說:“阿娘,雲清是他的親生子,他怎能父占子妻呢?有悖人倫啊!”
王夫人捂住三娘的嘴:“三兒,以後這些話不能說!好好進宮侍奉君王,你若是尋死,隻怕我們全家都會遭難。”
“那顧奎荒淫,我……”還沒說出口,王夫人已經捂住了她的嘴。現在這種情勢之下,家中不可避免地被插了暗樁,禍從口出啊!
“阿娘……我想靜靜!”三娘想要說卻已經無話可說,亂世裡哪有什麼道理可言?亂世美人多薄命,自己長了這張臉,就注定人生淒苦。不過掌權者的玩物。
她坐在床上蜷縮著雙腿,臉頰上兩道水痕,兩個貼身婢女怎麼勸,都沒辦法,心中煩躁,忍不得兩個姑娘的呱噪,她揮手道:“你們出去,讓我靜靜不行嗎?”
她想著七郎,偶爾還會想想雲清,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實在不行,等進了宮,大不了舍了這條命跟顧奎拚了!
三娘想得入神,連雲清進來都沒發現。雲清看她落著淚,輕笑一聲:“三娘姐姐,這是為誰落淚,是為你的郎君,我嗎?”
這一聲“三娘姐姐”把三娘的神魂拉了回來,她轉過頭看到雲清,一下子不敢相信,伸手揉著自己的眼睛,呐呐地道:“雲清?”
雲清看淚如雨下,拿出帕子,挑起她的臉頰,輕輕給她擦拭:“是,姐姐,我來接你了!”
三娘被雲清摟住,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雲清就是沒有辦法建起男女之彆的大防來,靠在她懷裡就嗚嗚地哭了起來,雲清將她摟住,撫著她的頭發,讓她哭個夠,漸漸地三娘意識到自己這個哭地有點
不對勁,抬頭:“雲清,你怎麼來了?顧奎不會放過你的,你快走!”
“我不來,難道讓你嫁給我那個混蛋的爹不成?放心吧,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