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匪撲通往地上一跪:“姑奶奶饒命,小的,實在這個世道不能混口飯吃,無奈才上山做了土匪!我上有老下有小……”
被他這麼一
說,雲清腦子裡浮現賣妻賣子的場麵,他說的也是實情,一個愣神,聽見後麵:“小將軍,小心!”
那人手裡射出一把飛鏢,雲清飛身避讓,沒有中到要害之處,肩胛骨上卻受了一記,那人連跑帶逃,雲清拔出自己肩胛上的飛鏢,反手射入那人背上,直接射穿那人的胸口。
老李過來扶住雲清:“小將軍,沒事吧?”
“一點小事!走吧!回去接上三娘和孩子,我們回北地了!”雲清替自己點了兩下穴位。這麼點小傷真算不得什麼。
老李在那裡叫道:“小將軍實乃我平生難得一見的猛將。”
“那是你沒有見過阿暨,他才叫厲害。”雲清笑著說,“我的臂力沒他好!這一年多,我跟他之間已經差了老大一截了!”
“曹家能出少將軍這樣的人物,也是天降大運啊!”
“阿暨悲天憫人!但願他能結束亂世,天下亂太久了。”
“是啊!”老李將軍跟兩位小將軍處下來,知道少將軍的鴻鵠之誌。
收拾了這幫子山匪,一行人從容地通過山穀,一日之後,進入了曹家的地界。一進入曹家的地界,完全就不同了,牛羊遍地,哪怕秋冬天氣略有蕭瑟,能見到人,能看到笑容。
找到了一個婦人,剛剛產子,讓奶貓似的秦耀給吃了個飽。
總算到了驛站,可以躺下歇一歇腳。這兩天頭重腳輕,傷口火辣辣地疼。關上門拉開自己的肩頭,發現已經紅腫如饅頭,摸上去**辣地刺疼。
想是這兩日趕路,為了防著被人識彆身份,她也沒敢脫了衣衫好好地處理一下,這下子已經膿腫了。好在已經到了驛站,她去拿了藥箱進來,準備了一壺開水,把匕首放在燭火上燙過之後,她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劃開了傷口,伸手按下傷口外的皮膚,膿血流出,雲清倒抽著氣,疼地眼睛裡泛起了淚花。
她趴在桌上,喘著氣,一定要把膿血擠乾淨,咬牙也要上,她齜牙咧嘴,打算再伸手壓上去,實在下不了手了。
外頭篤篤篤的敲門聲:“雲清!雲清!”
是王三娘的聲音,雲清立馬把衣衫拉上,過去拉開了門:“三娘姐姐叫我?”
“我燉了點紅棗桂圓湯,你喝一口,暖暖身
體!”三娘看向雲清,發現雲清臉色是不正常的紅,她放下湯羹,伸手貼上了雲清的額頭,叫:“雲清你怎麼燒地這般厲害。”
“我沒事!”雲清避開了她退後了一步。
三娘看見桌上的白布,匕首和藥箱,問她:“你在做什麼?是不是哪裡傷著了?給我看看?”
“沒事!”
雲清被三娘抓住了胳膊一扯,剛剛擠過膿血的傷口扯痛,她嘶地抽氣。
三娘鬆開了手,卻見她肩頭殷紅一片:“怎麼回事?”
雲清站在那裡,她若是靠自己,恐怕也很難包紮,現在三娘在這裡,自己對她有救命之恩,而且這個救命之恩,還是拿自己的命冒險才換來的,她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
“姐姐,幫我!”雲清說著將罩著的衣服脫下。
三娘知她受傷了,又見她脫衣服,雖然男女有彆,可雲清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再說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等等!那是什麼?
卻見脫掉衣衫的雲清,胸前裹著厚厚的布:“姐姐,過來將我傷口上的腐肉切了,再用那開水幫我清洗,然後倒上金創藥。”
“雲……雲……清!”三娘指著她胸前的布。
雲清抬頭:“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今日告訴姐姐了。我是女子!”
猜測被驗證,三娘一下子無法置信,雲清坐在那裡:“姐姐,快來幫我!”
三娘過去抖抖索索地拿起匕首,將她已經化膿的傷口切大些,膿血再次湧出,再擠壓了一次,才算弄了個乾淨。
一邊替雲清包紮一邊問她:“你怎麼會是個女子?”
“我若是顧家的姑娘,必然會被皇帝和……”雲清將這裡的緣故一一告知三娘,“姐姐,這是關乎我性命的秘密,我等於把命交給你了。終其一生,顧雲清隻能以男兒立於世間,求姐姐替我保守秘密。”
“這是什麼話?你我之間,哪裡用一個求字?幾次三番,你救我性命,我的命都是你的!隻是你當真要一輩子做男子?萬一要是遇見了心儀之人呢?”
“姐姐想多了,就算我穿了女裝,也是個奇奇怪怪的四不像。再說了做女人還要生兒育女,看了鄭家姐姐,我就怕了!”
既然知道雲清是女子,如今她身上又不方便,她端
了水來,給她擦身體,邊擦邊說:“女子生育是個坎兒,看見鄭家姐姐我也很怕!”
“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咱們身為女人呢?”
“所以我才不願意做回女人……”
三娘替雲清擦洗之後,雲清額頭上還滾燙,扶著她睡在床上,三娘說:“你睡吧!我陪著你!”
雲清讓了她半張床:“姐姐,一起睡!”
三娘見她這麼說:“我先去擦洗一下,等下過來陪你?”
“嗯!”
三娘擦洗之後,進了雲清的房間,鑽進了雲清的被子,在她看來不過是兩個姑娘睡一個被窩,但是外人看來卻是,未婚小夫妻,烈火乾柴了。
膿血放掉了,整個人就輕鬆了。雲清閉上眼睡得踏實,三娘看著雲清側著的睡顏,想想她活的那麼肆意,自己卻是要處處想著規矩。而且自己先和謝七郎有了婚約,又和雲清定下白首之盟,後來和顧奎拜堂成親。若是以後再嫁謝七……
翻來覆去地想,靈光一閃,覺得還不如跟了雲清做一對虛鳳假凰,一輩子定然自由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媳婦要湊一起了,謝七哥和阿暨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