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16’的憑空出世, 給花國全國上下都按了暫停鍵。
連笙擔心遠在天府的老兩口無法嚴密地保證個人衛生,有心自己回天府去陪著老兩口,但是又覺得連父連母在天府住的房子是傳統的民宅式住房, 居民密度太大,不適宜隔離防護,便帶著防護服親自回去了一趟。
連笙其實不大擔心連父連母感染‘葡萄-16’, 畢竟她有避疾術在身, 就算連父連母真的感染了‘葡萄-16’,她也有救治連父連母的辦法。
可惜的是, 大疫在前,救一兩人容易, 救所有人難。
連笙臨回去之前就給連父連母定了回京城的機票, 連父連母天天看新聞, 知道‘葡萄-16’有多麼厲害,火鍋店早就關門了, 夫妻倆在家裡屯了不少的食材, 每天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過日子, 擔心洗菜的水中有‘葡萄-16’,連母連洗菜用的水都是燒開之後晾涼的。
她的這舉動受到了連父毫不留情的抨擊。
“洗菜用的水能燒開之後晾涼,洗澡用的水呢?衝馬桶用的水呢?現在啊,隻要同一條管線中, 有一個人感染, 我們都得完蛋, 你就彆瞎浪費電費了。該咋樣就咋樣,說不定科學家們明天就研究出治病救命用的藥物了呢?”
連母心裡還是哆嗦, 她實在學不來連父那一套天塌下來就躺平了等死的想法, 整天都在家裡戰戰兢兢的, 看啥都像上麵有‘葡萄-16’杆菌。
連母心裡還在想,連笙的房子那麼大,能不能多帶幾個人過去?畢竟‘葡萄-16’太危險了,再多的過節都應該放到往後去算。
可自家兄弟之前做的事情太不厚道了,連母也跟著上了心丟了人,讓她怎麼主動在自家男人和閨女麵前說,順帶著拉拔那沒良心的兄弟一家?
連父又何嘗不想幫自家兄弟一把?自家侄子才剛結婚,同連母那兄弟比起來,連父這邊的兄弟算是好的,平時都有往來走動,沒什麼互相提防的齷齪事,雖然分家之後各家的日子各家過,但也因此少了許多矛盾,大家看著都挺親密的。
不過連父想得更多一些,他想到了自己如果要喊自家兄弟,老丈人家的小舅子要不要喊?自家兄弟都喊了,平時關係處著不錯的堂兄弟表兄弟要不要喊?要是喊了這個不喊那個,不就又分出親疏遠近來了?
到時候都是矛盾,還不如一個都不喊。
自家閨女在京城的那房子確實不小,可又能住得了幾個人?那些人家都有小孩,在那大彆墅裡磕磕碰碰了,或許自己不識貨,不知道隨便磕磕碰碰一個東西有多麼值錢,連笙就算知道也不能說,這氣隻能自個兒嘔著。
於是連父就同連母商量了一下,就說飛機票難買,路上也不安全,連笙隻給他們買到兩張。
彆人聽聽是飛機票,也就不好意思再張嘴了。你能去人家家裡蹭房子住,還能讓人家連飛機票也一並出了?人家又不是你親閨女,怎麼可能包吃包住包路費?
雖然現在的機票價格沒那麼貴了,但來回一趟也得幾千塊,有這個錢能割多少肉買多少水果?
連父連母是悄悄走的,跟著連笙住進彆墅區,每天都能看到有專人帶著消毒水過來噴,一天噴個好幾遍……那種消毒水霧蒙蒙的感覺在天府是根本看不到的。
最讓連母滿意的是,每天都有一個年紀看著與她相仿的婦女拎著菜和肉送過來,她問人家為什麼給送,人家說這是連小姐預定的,都已經消毒殺菌處理過了。
連母同連父感慨說,“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我們之前不敢想象的啊,送快遞的人都比我們那邊有素質,咱那邊送快遞的人整天牛氣衝天,恨不得鼻子朝天走,人家這邊送快遞都那麼客氣,連食材都給送過來,還都是殺菌處理過的。”
連父也覺得這有錢人的日子就是過得滋潤。
這幾天連笙也沒出門,她每天都捧著平板電腦查一些資料,卻發現原本高中成績還算不錯的自己現在看一些其它學科的教科書都像是看天書一樣,什麼都看不懂。
“後土姐姐,你是不是偷偷給我灌什麼孟婆湯了,怎麼我原先學的挺好的東西,這會兒都忘了?”
深感無聊的連笙故意同後土這麼說了一句,沒想到後土下一秒就懟了過來,“這是歲月之力的侵蝕,習慣就好了。”
“我和你講個恐怖一點的事情,你現在看著肉身父母覺得親切無比,這就是你最最最親近的人,可再過幾十年呢,你父母會去輪回,而你有修為在身,最少都有萬載性命,而且你的壽命還會隨著之後的修行繼續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