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隻要合理,合規，不暴露殼子的虛假，任何人設範圍內的舉動,都並非屬於會讓世界意識崩潰的範疇。
憋了一肚子火,確認某隻小醜的身份之後,卡拉沒有半點遲疑的直接把這家夥加入了劇本，並著重打上了一個紅戳標記。
不是警戒而是敵對，甚至不比自殺小隊的黃戳，更彆提超級英雄們的綠戳。
準備好了安排一下小醜,戳完陣營,確認無誤，卡拉根本就沒帶猶豫的。
那幾乎是三秒鐘確定方案，精神海內就多出了一個以小醜為備案的劇本來。
時間點就定在未來幾分鐘之內。
本來卡拉還在想著以【蝙蝠俠】的身份，明擺著有外來人介入劇本的情況,怎麼合理的加快劇情,現在可好了,小醜給了一個□□，接下來需要做的就簡單多了。
【小醜】根本就沒打算隱藏自己所處的位置，明晃晃的標識就呈現在了【哈莉】的屏幕上。
哥譚的範圍內,還能聽得見【哈莉】嘻嘻嘻的笑聲,和近乎挑釁的發言，夾雜著偶爾幾句隔空和【小醜】的談話，若無旁人且足夠讓人火大。
小醜的存在感倒是不那麼強，隻可惜零星的幾句，就足夠讓人感覺到其中滿滿的惡意。
兩個小醜，並非雙倍的災難。
當傑森幾乎是緊趕慢趕的逃離實驗室，把【提姆】丟上摩托車,並一路裡風馳電掣的行駛在公路上的時候，他聽見的，就是這樣一個近乎拔栓手榴彈就在自己身邊一般的消息。
“SHIT！”通訊頻道內，他忍不住的開口。
連帶著通訊頻道內的其他幾個人，也感受到了隔空的糟糕情緒。
超人停在大都會和哥譚交界處的上空。
雲層似乎割裂了明日之城和罪惡之都，從他的角度，能看的見暴雨雷鳴，糟糕的像是腐朽的玉米餅。
此時他的心情也同款糟糕，表情凝重的宛若能滴水，隻可惜身處高空，沒人能看得見這一幕。
通訊頻道並非對於超人打開，但手腕上的貼片保留了他參與其中討論的權利，有超級聽力的存在，超人比傑森想象中能聽見的還要多。
他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強壓著近乎透體而出的糟糕預感，超人保持原地未動。
傑森還在路上，但聲音已經連接通訊從未停歇：“怎麼回事！？小醜什麼時候來的？？？”
通訊內沒人開口。
不是不想說，隻是這真沒人知道，大家幾乎都是同款疑惑。
就連超人，都不會去聽小醜的心跳，理所當然也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但稍微推理下——
“不會很久。”迪克開口：“要真是早來了，他不會現在才搞出動靜來。”
提姆：“…………那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呢？”
超人：“已經看不見了。”哥譚大麵積的鉛製建築隔斷了他的視線，含鉛建築的覆蓋率比主世界的哥譚還要多，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監控【蝙蝠俠】的走向——很難。
“但從最開始的行動軌跡判斷，他應該沒有拒絕邀請的意思。”
就是十之八九準備先去解決【小醜】的意思了。
所有人均是心底一沉。
這個並非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對現在來說不是。
通訊頻道內安靜了至少有三秒左右，唯一能聽得見的，就是因為設備簡陋，而格外明顯的傑森那邊的雨聲。
噠噠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如同被什麼東西傳播了一樣，敲打在眾人的心頭，激起後背的涼意。
提姆和迪克的平板還在運作，布魯斯還在不動聲色的套話【小彼得】順便溝通大局，超人懸停在雲層之上，傑森飛快的帶著到手的第二個“人質”飛快駛離哥譚。
誰也沒有率先開口，直到迪克的聲音打破寂靜。
他的語氣裡麵帶著點詭異的遲鈍和某種糟糕判斷之後的遲疑：“……你們說，以這個蝙蝠俠的情況，要是萬一沒控製住殺了小醜——”
言語未儘，但意思誰都懂了。
這是一個糟糕的判斷，但卻是一個合理的判斷。
一個跨越底線半邊，眼看著精神哪裡都不太對勁的【蝙蝠俠】，一個死拖著【蝙蝠俠】下地獄的【小醜】，這個組合怎麼看怎麼要出大事。
尤其是現在小醜還不是一個，是兩個。
【小醜】之前藏匿哥譚一直沒有露頭，但參考【傑森】，想也知道這家夥不會是什麼守序善良。
現在還和主世界小醜搭上線——
頻道內更加安靜了。
沉默一秒之後，是布魯斯的回應：“我知道了。”
下一秒，他繼續：“我會處理。”
……
怎麼處理，一個好問題。
但是當布魯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人會懷疑他的真實性。
傑森飛快的帶著【提姆】到達哥譚和大都會的交界。
一路飛馳，他選的都是提姆用監控提供會遇見其他人最小概率的路徑。
沒人發現這個飛馳而過的摩托後座上麵的一個巨大包包，也因此，和超人的交接格外的順利。
麵對著又一個大包裹，超人隻是簡單的掃了眼，就一清二楚的看到了其下那熟悉的臉和被傑森用於擠兌提姆的腦殼，幾乎隻是一秒不到的時間，這個包包就從大都會的邊緣，被轉移到了傑森曾經的房間裡。
對比起【芭芭拉】，【提姆】被針對的更加嚴重，一身裝備都被撤掉，整個人為了避免意外被捆成一個床單包裹的長條放在淋浴間的浴缸內。
繩子是超人綁的，鐵條也是超人禁錮的。
等做好這一切之後，時刻關注布魯斯那邊動靜的耳邊，就是一聲肉·體撞擊的聲音。
超人頓了下，已有條件反射般的原地起飛。
果然，下一秒。
“克拉克。”
是熟悉的聲音。
遠在斯塔克大廈的布魯斯的麵前，瞬間就多了一隻氪星人。
“我在。”超人如此回應。
與此同一時間，【蝙蝠俠】已經成功潛入【小醜】所在建築內部。
【小醜】的劇本來自於他，除卻一個變數無法確定，其他沒人會比【蝙蝠俠】更加了解對方想要做什麼，現在正在做什麼。
精神海內的支線劇本飛快的進展，決定先搞定這個變量再去處理主線劇本的【蝙蝠俠】此時完美的在執行著他的後備計劃。
【稻草人】的炸彈定時在二十分鐘之後，看似全哥譚一百多個毒氣彈，但其實最關鍵的還是ACE化工裡麵的那個最大的，【稻草人】在那裡鎮守，隻要那邊沒開始，一切就都還行。
二十分鐘，一個小醜，夠了。
【蝙蝠俠】頭盔之下的鋼藍色眼睛含冰，飛快的在下水道內穿行。
幾乎是平麵地圖一般的構造在他眼前展開，以至於行動根本不需要多少的遲疑，摸到他們所在的位置，隻是時間問題。
鎮守的人被捂著口鼻窒息暈倒，反抗的人被直接扭斷胳膊或者腿的疼暈。
當【蝙蝠俠】成功進入【小醜】所在的房間的時候，對方三人還高度不同的坐在高處。
門嘎吱的響了一聲，四個人，八雙眼睛，就那麼對在了一起。
兩雙藍，兩雙墨綠，情緒各有不同。
但毫無疑問的是，所屬於黑暗騎士的那一雙，冰冷如寒鋒。
【小醜】滿意的看著麵前快速趕來處理異常的主精神體，一股油然的感動和慶幸在此刻蔓延。
在【小醜】眼裡，這是來救場子的救星，精神方麵和自己同屬一源的存在，自己的最終歸屬。
但對於主世界JOKER，他所能看得見的，隻有表麵，和一些更深處的內容。
雖然並非自己世界的蝙蝠俠，但高大的騎士，斑駁的雨痕，絲毫不掩蓋的冰冷，和極力掩蓋但已然沉溺深淵，從上到下都透體而出的混亂和無序，甚至比【小醜】更深，隻掩蓋在一層外殼之下，似乎隻需要輕輕的一點就會徹底失去其外的偽裝——
“JOKER——”
低沉的喉癌嗓壓抑而出。
幾乎透出大笑的墨綠色瞳孔內，瞬間折射出了黑暗騎士躍起的身影。
下一秒，屬於【小醜】的手指，就摁上了手中遙控器的紅色按鈕。
……
【蝙蝠俠】的動手，沒有任何前搖。
作為一位從不多逼逼，基本上來第一件事就是打人的簡單粗暴的高冷猛男，趕著走劇情，發泄怒火順便伺機報複的黑暗騎士，他沒有任何的廢話。
戰鬥打響在瞬間，激烈且沒有絲毫留手。
於是等超人抱著布魯斯到達現場的時候，場麵已經混亂到完全無法收拾的地步。
一地都是碎瓷片和碎木塊。
工廠左右能用的帶電的東西都已經全部被簡單粗暴的鑲嵌了帶血的腦殼，連帶著之後的身體，軟軟的掛在上麵。
地上，幾乎滿地都是不省人事且頭破血流的人形生物。
【蝙蝠俠】手中尚有一個，而另外兩個，正在朝著他發起衝撞。
至於說人形，這並非一種形容，他們大多都像是被強行加強了的人類，身體因為外力膨脹、變高，宛若野獸。
如果傑森在這裡，大概能認出這些地上的家夥，和之前他敲暈【提姆】的那個實驗室內的小白鼠有些相似，但他不在，所以換了超人和布魯斯，能看見的，就暫時隻有這一地的“屍體”和進攻中的變異者。
【蝙蝠俠】比起之前更加粗暴了。
似乎【小醜】的存在引發了什麼特殊的BUFF，以至於一時間，下手的恐怖程度呈現幾何倍飆升。
下麵一群人都是僅剩一口氣的地步，有些甚至心跳微弱到超人懷疑接下來這些家夥到底能不能被搶救下來。
而慘狀最中心的【蝙蝠俠】，他僅僅隻是在布魯斯和超人來的時候略微偏了個頭，就繼續手中的動作。
他們本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但此時此刻，沒人再去問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
沒有意義。
兩對蝙蝠俠，兩對小醜，一個超人，一個【小醜女】。
超人開始幫忙迅速清場，而與此同時，布魯斯則是鎖定了其上兩隻小醜。
“哦，又來了一隻新的小蝙蝠。”開口的是【小醜】，血腥氣濃鬱的現場，他的嘴角幾乎能裂到耳朵根去，但視線卻是轉到了超人的身上。
“哈莉，你看，我們的party裡麵多了兩個新客人。”【小醜】道：“不過好像並非我們名單當中的一個？”
他像模像樣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輕飄飄的丟了下去，能看的見上麵被劃掉的幾個名字，而他們，此時已經變成半人不人的存在，躺倒在地麵之上生死不知。
“不過沒關係，每次我和小蝙蝠的宴會，總會有不眨眼的東西過來乾擾——而我總能解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