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原本計劃好的炫酷換裝一秒變成異裝癖廁所搞基,【迪克】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悲憤於嚇暈了達米安，還是該尷尬於這個現場被人看了個徹底。
但毫無疑問，這個衛生間是不能呆了。
【迪克】心累的抱住懷裡昏迷不醒的惡魔崽子,沉默的收拾好地麵。
妝是絕對不能卸的,畢竟半掉不掉還能看出來是個女裝大佬，全卸完怕不是下一秒“【夜翼】竟在廁所做出這種事！”就要登上頭條新聞，退而求其次也得有個“理查德警官是否受到其父影響，對未成年產生特殊興趣。”
丟不起這個人。
門外的男人還在繼續等著，看起來真的非常善解人意。
如果不是這門外掛著的‘維修中’還在彰顯著存在感的話,【迪克】險些以為製造麻煩的人是自己。
但現在。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把達米安的腦袋摁在了胸口,遮掩住對方的臉。
平靜的推開門,就那麼頂著外麵男人敬佩中帶著八卦的眼神，踩著自己的高跟鞋，若無其事的快步離去。
……
既然有了意外驚喜,那某些單純是為了省事的選擇也就完全沒有必要。
在附近開了個賓館,把達米安送進去之後，【迪克】就鑽進了房間內的衛生間。
提供了身份證明又交了房錢的莫歇爾在門外守著,強大的武力差距讓他不敢有任何異心。
有著係統的監視，【迪克】也完全不擔心對方會跑去告密。
洗臉，卸妝,換衣服，一切都如此的順暢而自然。
不會有亂入的外來客，也不會有滿腦子廢料的路人。
以至於換完衣服之後再看看鏡子裡顏值超高的正常男性形象，【迪克】竟久違的有那麼一絲感動。
【你女裝的時候不是還挺淡定？】係統這會兒終於停止“鳴笛”，語氣裡帶著被摧殘之後的空虛。
【迪克】慘然：【我女裝的時候你也沒尖叫的這麼慘。】
空氣驟然安靜，大家沉默的對峙許久,到底最終雙雙敗下陣來，停止了互相傷害。
等【迪克】再出門的時候，臉上就又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達米安還在床上躺著，看不出醒來的跡象，身上的裝備倒是不少，【迪克】摸了老半天才給全部搗鼓下來，分分鐘就在旁邊的地上擺了一整個長條。
人類無法察覺的領域，係統儘職儘責的掃描達米安的身體。
等【迪克】把達米安打理結束塞進被窩之後，便儘職儘責的跑上來彙報情況：【沒什麼大問題，一切良好。】一頓，似是安撫：【暈過去和你無關，純屬跨越世界壁身體太虛。】
雖然的確有被驚到的連鎖反應……不過還是彆說出來傷害他可憐的宿主了。
係統如此的想著。
可把人帶回來了，接下來怎麼處理還是一個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迪克】和主世界的迪克格雷森五官輪廓有著高達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但按照當前的情況來看，他也的確不該認識達米安韋恩。
畢竟卡拉的世界，【達米安】還是一個寶寶，而很不巧的是，從外觀上，達米安雖然和布魯斯小時候十分相似，但布魯斯和【布魯斯】卻又十分不同。
【迪克】不該認識達米安。
能給訂個房間而不是直接送警察局就已經足夠勉強，哪怕繼續這條線發展，【迪克】也該是立刻去調查□□組織，而並非在這裡停留。
但現實情況就是他不敢。
沒人能知道穿梭世界壁之後具體的清醒時間，這個東西完全因人而異。
有如同布魯斯那樣壓根沒昏迷的人，也有如同不義萊克斯那樣昏迷個數天還沒醒來的。
係統無法甄彆這些，不確定性太強。
畢竟是主世界來人，萬一前腳剛走，後腳達米安就醒了，他之後再想找合理借口都不太容易。
而且還要多一步抓捕過程，工作量不算大但完全沒必要，尤其是達米安一跑，各個地區劇情失控可能性也會跟著提高…………
精神海內，卡拉陷入了沉思。
係統倒是有了些靈感：【所以你為什麼不選擇最簡單的方法。】
他看著自己的宿主，精神海內的團子揉吧揉吧，突然變了個形狀：【找他怎麼樣？】
【克拉克？】卡拉一眼就看到了標誌性的紅披風。
默默的盯著那抹鮮亮的紅色良久，卡拉腦袋上的燈泡突然的亮了起來：【好主意！】
韋恩莊園內，即將被委以重任的【克拉克】指尖微動。
另一邊精神海外的布魯德海文，【迪克】則是打開了賓館的窗戶。
能感受得到微涼的風從外麵吹進來，褪去裙子和高跟鞋之後，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自由。
太陽的餘暉裡，不遠處的商場的燈已然亮了起來，光線照在湛藍色的眸子裡，折射出一片清透的光。
迎著晚風，窗台上【大藍鳥】一躍而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被打開的窗口，窗簾被風輕輕的吹動了幾下。
門外，接到【迪克】新消息的莫歇爾打開門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周圍，片刻之後便低垂下眸子不敢多看，老實的走了出去反鎖上門。
屋內，一片安靜。
時間差不多過了三十秒左右，窗簾微動。
【克拉克】懸停在窗前，能看得出飛的有些吃力的模樣，懸空都有些不穩。
直到伸手摁住窗邊，一隻腳踩上窗沿，隔著不知道被誰安裝在電視機那裡的監控，提姆才聽見了他很輕的聲音：“迪克？”
屋內，無人回應。
……
布魯德海文的商場。
“恰好”離開房間的【迪克】已經深入其中。
這個罪犯窩點的選擇十分具有創意和想法，他們的召喚法陣所在地點就在地下負三層。
那裡是個廢棄的倉庫，因為商場本體並非卡拉殼子的產業，沒什麼人進去，也沒被關注，因此裡麵的大型活動才會被一直掩蓋到現在。
【迪克】下去的時候，□□組織的首領布萊克剛結束他的法陣刻畫。
幽幽的燭火照亮他蒼白的臉，能看得出是個瘦削的男人，年紀大概四五十歲左右，已經是個有家有業的年紀。
【迪克】記得這家夥，半年之前對方因為生活上的一些瑣事辭職，申領了哥譚的失業救濟金之後舉家搬遷到了大都會。
和他一起的，還有他年僅三歲的養女，隻是生了很嚴重的病一直在醫院住著，於三個月前宣布救治無效死去。
期間對方一直沒有申請絕境病毒，也沒有申請其他資金。
從那開始，對方就失去了最大的開支來源，同時獲得了心靈的嚴重創傷，為此【萊克斯企業】還提供了免費的心理診療服務，確認對方能夠正常生活才放人離開。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才幾個月過去，這家夥就成了□□頭頭，還準備活人獻祭。
【所以我有的時候是真的不懂人類的很多想法。】精神海內的卡拉抱怨著，一邊飛快行動：【一般來說，自己的幼崽死了，難道不會對其他幼崽更加愛護嗎？】
放飛自我開始殺人了是怎麼回事，白瞎了他安排的那麼多殼子過去專門診療，貼心化服務。
【可能是被刺激過頭了吧。】係統也挺不懂的，畢竟它這個情況比卡拉還特殊，根本沒有幼崽的說法。
不過這不是關鍵。
係統忽略掉周遭細細小小的數據流飛快的鏈接這裡的監控，把情況呈現在小地圖上，等熱感應呈象完畢之後，立刻開口：【沒有人質。】
卡拉不再分心，問：【人員聚集點最密集的呢？】
係統的小地圖上瞬間出現一個箭頭：【左拐二十米。】
卡拉：【收到。】
精神海外，地下三層的地麵排水係統欄杆內，黑影一閃而過，暫停在布萊克的腳邊不遠。
是悄無聲息的目標鎖定。
下一秒，布萊克轉身。
卻猝不及防聽見原本安安靜靜的正方形排水道開口突然猛的哢噠響了一聲。
地麵之下，黑影如同迅捷的豹子直接躥了出來，柔韌度極佳的身體在空中直接一個騰飛，扭轉出一個漂亮的姿勢。
布萊克隻來得及轉了個頭，就覺得頭頂一沉，不等有任何反應，太陽穴就和地麵來了個深刻接觸。
這一係列的動作奇快無比，以至於昏迷之前，他隻來得及看到了眼前那顯眼的藍色標識，以及對方轉身時那弧度優美的屁股。
是【夜翼】！
腦中瞬間回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完成的獻祭，以及耗費了他大量鮮血才畫成的召喚陣，手腕的割口還在劇痛，但無力的身體已經失去掌控。
完了。
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秒，布萊克如此的想。
另一邊，【夜翼】卻已經成功到達係統所說的人員聚集點。
說是人員聚集，其實也就七八個，人數不是很多，但全部都是男性，年齡大概也就在三四十歲這樣。
以【夜翼】的記憶力能檢索得出這些人大多都是曾經得到過幫助、領過失業救濟金的人，但此刻他們都在做著堪稱報複世界的事情，並且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昏暗的環境，惡意的人群，他們全部自發的聚集在這裡，試圖借助不可能的力量，用彆人的生命完成自己的願望。
【夜翼】的瞳孔上麵有支持夜視的特殊小貼片，因此足夠他把周圍看到清清楚楚。
湧動的惡意在黑暗中蔓延，黏稠而詭異，直到藍色的大鳥從中出現，伴隨著一個又一個人的倒下，化為無形。
幾分鐘之後，站立著的人最終隻剩下了【夜翼】一個，但氣氛卻也並沒有變得緩和。
一路監控就沒停過的提姆停下了指尖，靜靜的透過屏幕看著他。
和他一起的，還有此時在通訊頻道內被同步鏈接的其他人。
值得慶幸的是提姆追過來的時間稍微晚一些，恰好和係統從監控中抽身的時間擦身而過，因此沒有被察覺的跡象。
於是眾人就那麼看著【夜翼】一腳踩過地上一個倒黴家夥的手平靜的踏了過去，隨後蹲在地上開始檢查周圍的痕跡。
大概心情不是很好，薄唇微微抿起，下巴線條緊繃。
蹲下的時候，因為是側身對著監控，能看得到形狀極其優美的大長腿和臀部，肌肉線條明確流暢富有力度。
身高直達一米八五，卻是和【蝙蝠俠】極具壓迫性的氣勢完全不同，氣質更加內斂一點。
就連攻擊方式也是相似中帶著不同，有【蝙蝠】訓練之後的痕跡，卻也帶著自己的風格。
隻唯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