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忍不住開口：“是有什麼新問題嗎？”
他又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蝙蝠俠了，看完之後才又把視線落在了不義萊克斯的身上。
但這一次，回答他的卻是不義蝙蝠俠。
“我們新收到了喬的信息。”不義蝙蝠俠平靜道：“在剛才。”
說完，他看了眼主世界蝙蝠俠，繼續開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氪石槍的效果，那麼我希望你在看完接下來的東西之後能保持冷靜。”
主世界超人：“……？？？”
隱約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然後他就看到了之前已經被三人組看過的視頻。
不長，十幾秒，沒快進也不需要快進。
幾乎是開篇，就是一個不起眼的暗室的大門，建築風格倒是和孤獨堡壘沒什麼沒區彆，唯獨算是特殊的，大概就是其中摻雜了一點蝙蝠的特色風味，讓這個大門乍一看甚至有點像是孤獨堡壘內置的監獄。
以主世界超人的好眼力，他甚至能看得到門上麵淺淡的被烙印在巨大【S】標誌上麵的蝙蝠。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至少和接下來的一幕比起來算不上重點。
因為在大概持續了有三四秒左右之後，大門就突然地被打開了，接下來能看到一隻腳不點地的【克拉克】從被黑暗籠罩著的門內走了出來，又輕盈的飄走。
大門在他的身後飛快合攏。
這似乎隻是一個簡單的出門的動作。
但沒人會覺得簡單，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喬根本就不需要被人去提醒的，把這一幕直接放大放緩了下來。
視角被鎖定開門又關門的那一刹那，一片黑暗中，隔著微弱的幽藍色光源，他們終於隔著狹小的門縫，看見了內裡的場景。
隻是一個簡短的畫麵。
但這足以讓主世界的超人直接來了一個瞳孔地震。
因為就在那模糊的片段之中，他終於明白了之前不義蝙蝠俠的意思和不義萊克斯意有所指的開口，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氣氛如此的詭異。
——他在那一片幽藍裡，看見了自己的搭檔，看見了自己世界的蝙蝠俠。
不是一個，甚至不是兩個。
熟悉到閉著眼睛就能描摹出來的容貌，光是驚鴻一瞥，在那黑暗中可以被數出來的，就足足有五個之多。
全都零散的被安置在室內，有的似乎還沒出艙所以被浸泡在培養皿裡麵，有的已經被放了出來，唯獨共同的點，大概就是他們全都神色模板化，姿態僵硬，從上到下都隻穿了一件黑色的底褲。
主世界超人：“…………”
瞬間一口氣就被堵在了心口，於是等視線再度下意識的落在自己世界的蝙蝠俠身上的時候，突然一股怒火就從心底飆升了起來。
不義萊克斯及時接茬：“你最好冷靜點，熱視線快出來了。”
他如此說，但眼底的情緒多少有點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味道。
畢竟作為一堆世界最佳搭檔組合裡麵唯一的一個禿子，他被排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早些時候在他自己的世界一切都還好的時候，基本上是隔三差五的在論壇裡麵被提名，不是被用作反襯世界最佳搭檔感情好的背景板，就是被吐槽堂堂一個大都會總裁，怎麼就這麼拉，還比不上隔壁的甜心布魯斯在氪星人那邊的地位。
不義萊克斯那時候心裡氣，還在沒人知道的時候吐槽過這倆人玩身份梗為什麼非得要帶上他這個無辜人員，但是奈何不屑於用對方普通人身份下手，就隻能硬憋著，最終憋到光頭恒定成為他的標簽，憋到這對最佳搭檔分裂，然後整個世界都變了樣。
超人是不是就非得和蝙蝠俠杠上了？
偶有些時候，不義萊克斯也會這麼想，但又因為種種其他原因，這個想法又會很快的從他的大腦裡被剔除出去。
而現在，他覺得當初那個想法真正確。
瞧瞧看吧，自己世界不提，換個世界，一隻【蝙蝠】都無法滿足貪婪的【氪星人】，在屬於他自己的【蝙蝠】好端端的情況下，兜兜轉轉主意都打到彆的世界的蝙蝠俠身上去了。
先是不義蝙蝠俠，又是主世界的蝙蝠俠。
慘，蝙蝠俠們是真的慘。
不義萊克斯暗含揶揄的視線落在了主世界蝙蝠俠身上片刻，又被對方平靜的視線相接，最終隻能輕咳一聲，假裝無事發生的收回。
那邊，超人的心態都要裂開了：“B……”
主世界蝙蝠俠看了他一眼，見他憋得著實難受，歎氣：“冷靜，克拉克。”
克拉克冷靜不下來，他有點上頭：“他什麼時候拿到的你的基因？B，我們不能讓他繼續這麼下去！”
他覺得自己內疚極了。
沒多久之前他得知【克拉克】有問題，並且放棄了不義蝙蝠俠盯上自己的蝙蝠俠的時候，他就想好了要寸步不離自己的蝙蝠俠，避免被漏了空子。
就連帶小孩的任務都被他所包攬，也就偶爾真的迫不得已，才遞給自己的蝙蝠俠抱一抱，總時長也絕對不會超過三秒，怕的就是【克拉克】做什麼手腳對自己的蝙蝠俠不利。
結果好家夥，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他對不起布魯斯！
被對不起的主世界布魯斯瞥了一眼超人，壓根不需要認真去探究，就能知道這隻傻乎乎的大金毛腦子裡麵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無聲的在心裡歎了口氣，主世界蝙蝠俠：“不一定是克隆。”
言下之意，未必是基因被盜。
不義萊克斯結束看戲，點頭：“確實。”
“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被製造出來的這些‘蝙蝠俠’到底是仿生體還是克隆體，但不管是這兩者中的哪一個，正經的成型到可以出倉的地步，都需要很長的時間。”
畢竟他自己在這方麵就堪稱是一把好手，經驗多了去了，對這個那真的是相當了解。
他可以十分肯定自己的發言，但問題是：“【克拉克】對於你的蝙蝠俠展現出來的興趣，是在近期。”
超人：“所以其實他早有預謀？”
“不排除科技催化的可能。”主世界蝙蝠俠開口。
他來的早，接觸【布魯斯韋恩】的時間也是最長，蝙蝠洞內的氪星科技，足夠他察覺到這個世界某些氪星科技超乎尋常的發達水平。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但能到短期內大批量生產的地步，還是顯得有些著急——孤獨堡壘那邊他最近的動靜很大。”
“或許你自己沒有注意到，但的確是從喬給出【克拉克】高頻率異動的開始，他和你接觸的頻率就有了明顯升高。”不義萊克斯指了指自己的分析圖。
因為以氪石槍為借口的緣故，他最近和主世界的眾人接觸的頻率著實不算低，於是此時此刻通訊器投射的全息圖分析上麵看起來數據就格外的全。
其中階段性的紅色條狀，顯示的格外明顯。
“我們懷疑他下一步可能會有大動作。”不義萊克斯抬頭問：“所以最近你們接觸的時間裡，都聊了些什麼？”
好問題
超人想了想：“沒什麼啊，也就聊聊小孩之類的……”這些他都和布魯斯報備過。
不過要說唯一有什麼特殊的，他還沒來得及和布魯斯報備的內容——好像還真的有。
甚至於距離現在的時間並不算長，就在昨天晚上，用超人的絕佳記憶裡，那所謂的特殊也不過就是開玩笑一樣被輕描淡寫帶過幾句話而已。
稍微總結一下，大概就是——
超人：“他和我說心疼【布魯斯】的忙碌。”頓了一頓：“他說要是能減輕點壓力就好了。”
眾人略微的沉默了一下。
於是就在當天晚上，主世界的蝙蝠俠突然收到了來自於哥譚的夜巡邀請。
……
同步，布魯德海文，【格雷森】的公寓，閃點瑪莎的臥室裡。
閃點瑪莎站在浴室的鏡子之前，平靜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身體的愈合，傷口的淺淡，還有已經恢複了正常色澤的柔軟發絲——除了那雙無法改掉的綠色眼睛，她幾乎已經是要和曾經一模一樣了。
隻需要一個足夠厚、足夠好的妝容——
閃點瑪莎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眼前，他的小布魯斯似乎又在叫她“媽媽”朝她跑過來。
然後她就隻是站著，看著她的小布魯斯在那奔跑的幻想中逐漸長大，變成了不久之前新聞發布會上光芒四射的甜心寶貝……
那是她的兒子。
閃點瑪莎幾乎又要落淚了，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卻又隻看見了眼底燃燒著的，冷靜而強烈的幽綠色的瘋狂。
手指觸碰到了臉上經由醫治已經變得淺淡的疤痕，她久久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直到右手拿起台子上的口紅，熟練的旋轉，塗抹。
她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終於扯出了今晚第一個笑。
於是幽幽的小調就從浴室裡傳了出來。
伴隨著水聲的停止，領口的調整，帶著點讓人說不出的奇怪味道。
然後浴室的門就被打開，又連同著燈一起被關上。
夜風吹動窗簾，屋子裡，電腦小聲的播放著哥譚的新聞報道。
幾分鐘之後，閃點瑪莎的臥室內，一點點細細的雨絲從打開的窗戶侵襲進來。
而此時此刻，屋裡，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母子見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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