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共二十六道身影快速逼近王庭。
領頭的是位黑發紅唇,金眸血翼的女子,她五官是溫柔舒緩的,但渾身氣質卻猶如出鞘的利刃,冷冽無比,左手手臂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藏在輕薄的護甲之下。
這對血色羽翼上赫然八道金色王紋。
溫多琳·赫伯特。
上任君王以之為驕傲的長女。
蘭華帝斯眾所周知的唯一一位八紋親王,離君王的九紋隻差一步之遙,獨掌第一軍區駐守前線,把天縫之後殘留的邪靈逼退出蘭華帝斯的領域。
雖無君王之實,但生生打出來了守域暴君之稱。
有她壓在上頭,其餘的七紋、六紋親王根本不敢在蘭華帝斯無王的情況下,做出太逆天的事情。
可以說蘭華帝斯如今處在詭異平衡的亂局之相,溫多琳功不可沒。
“前麵就是王庭了。”溫多琳身側的親衛道,“殿下,您是先回家,還是先去軍區?”
溫多琳:“卡洛斯之前來信說小七已經破殼,現在是他在照顧,小七應該跟他在一起,我們先去找他,這次從前線找到了能緩和他暗傷的藥物,他服下以後,每月的月圓之夜應該會好受很多。”
親衛:“您可以感應到二殿下的位置嗎?”
“嗯,他不在軍區。”
溫多琳望向某個方向,“走吧,十幾分鐘就到了。”
路過下麵岡十區時,溫多琳速度慢了下來,輕輕咦了一聲:“這感覺……”是西爾廷的氣息。
不,好像還有彆的。
但是溫多琳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那點彆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她留了個心眼,朝著卡洛斯的方向飛去。
老二和小四這幾年不太對付,希望彆給她鬨出來什麼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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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伊爾家族古堡。
明明是將近正午十分,天空卻突然黑了,古堡外麵負責巡邏的守衛驟然感到一股強大的血脈壓迫。
一道漆黑的身影極速逼近。
黑色羽翼上七道金色的尊貴王紋流動著暗芒,卡洛斯停在多伊爾家族古堡的上空,冷冷的注視著這裡。
等級的壓迫讓戍守在外的侍衛根本大氣都不敢喘,更遑論什麼反抗的心思,他們低著頭顫聲詢問。
“請、請問是哪位尊貴的殿下降臨!”
卡洛斯仔細感應了一遍,沒有在這裡發現小七的氣息。
他並不意外,小七並未展翅,跟他們幾個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應本來就很弱。當初他去萬森之林尋找小七的時候,如果不是那熟悉的紋路混亂的蛋殼,和小七跟母親相似的長相,他也不會那麼快確定小七的身份。
卡洛斯雙翅一振,聲音冷的可以結冰:“吉頓!滾出來!”
吉頓就是上次他去萬森之林回來的時候,在路上碰見的多伊爾家族的長子,也是目前這個家族綜合價值最高的一個。
大白天的,都在睡覺。
吉頓被吵醒的時候一臉低氣壓,靠,卡洛斯又發什麼瘋?!
他飛出去,黑色羽翼上六道王紋與卡洛斯相對而立,吉頓臉色不太好看:“卡洛斯,你乾什麼?!”
卡洛斯:“我弟弟,小七在哪兒?”
“你現在把他交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留條全屍。”
吉頓:“哈?”
他真的感覺莫名其妙。
是,他之前是對那顆王蛋出手了,但是不是也沒得逞嗎?而且那顆蛋還順利破殼了。
吉頓都在想,如果不是他出手把他們家小七的蛋弄出去,那顆跟死了一樣六年都沒動靜的蛋,怎麼可能能孵化出幼崽來?
真的是。
他才是那顆孵化出來的幼崽的恩人!
當然這些話都隻能在心裡想想而已,他很會裝的:“卡洛斯殿下,你們家孩子丟了為什麼來我們這兒找?”
卡洛斯:“上次小七的蛋丟失,就跟你們有關係。”
吉頓:“證據呢?”
卡洛斯:“沒有證據。”
就算是上次抓住的那個支脈的侍衛長,也隻是讓卡洛斯把懷疑的目光釘在了多伊爾家族,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更彆說,那侍衛長被多蘿西婭帶走當實驗體了,眼下還不知道是否尚在人世呼吸。
吉頓都聽笑了:“沒有證據,還來多伊爾家族撒野,你真的當我們家族是軟柿子不成?”
“吉頓,我想你是忘了小時候被我打的經曆了,”血眸青年緩緩道,“我卡洛斯從來都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吉頓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跟卡洛斯年歲接近,長大了不在同一所軍校還好,小時候他卻是跟卡洛斯念的同一所王族學校。
卡洛斯沒少因為看他不順眼這個理由出手揍他。
天縫之後,這個家夥變得斯文了不少,吉頓也學會了偽裝,他們兩個也很少見麵了,完全把對方當成了陌生人。
好像是成年後的心照不宣。
但是吉頓沒想到卡洛斯還會提起來。
吉頓臉色也冷了下來:“這裡是多伊爾家族的地盤,先王已經犧牲,你還以為現在蘭華帝斯是你們赫伯特家族的天下嗎?!”
“等到新的君王出現,你們家族就跟我們一樣也是支脈!”
砰——!
卡洛斯一拳把吉頓錘在了地麵,他死死揪住吉頓的衣服。
“再問一遍,小七在哪兒。”
“他媽的瘋子……”吉頓嘴裡嘗到了血腥味,罵了一聲,“滾!”
卡洛斯高他一級的血脈壓製著吉頓體內的精神力,七紋對六紋,隻這一層,就讓吉頓的實力廢了五六成。
卡洛斯麵無表情,斯文冷淡的外表被他一拳又一拳的暴力完全撕碎,完全就是壓著吉頓在打。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極其暴躁,但是多伊爾家族就是他最後的懷疑對象。先前偷蛋的那件事,他壓著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