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瑉一行離開邊關後一個月, 聖旨再次抵達威西城, 一心一意治理轄區的好官沈清和,被皇帝封為:威遠侯。還能世襲罔替, 皇帝的金口一開,以往總喜歡直諫,跟皇帝對著乾的禦史們, 也罕見的沒有出聲反對。
他們能反對啥,不管是那土豆還是那紅薯, 都是利民利國的好寶貝, 不管味道如何, 隻要沒有毒,能吃,在關鍵時刻是能救人命的。
能抗旱的糧食可不多見,他一次性找到兩種,禦史們敢出聲反對嘛?不敢。
朝中大臣們誰不知道, 皇帝要麼在朝會上看他們大臣耍“猴戲”,要麼懟死大臣不償命, 隻要逮到機會, 能把大臣們懟到十八層地獄去悔過。
他們的皇帝可不是一般人, 出身世家, 文武雙全。超喜歡記仇, 他從不以後找人算賬,一般都是當場算賬。弄不過你時,他記在心底, 等弄的過你時,等著吧,讓你去十八層地獄都是他心善,願意放過你。
他的手段多,能整的你想死死不了,想活也不容易還的日日被煎熬。
封威遠侯,他們誰要敢反對,估計皇帝能當場懟死你,噴的你都不好意思活下去,懷疑人生。
永安侯府,有人又不知道砸碎了多少杯碟花瓶。就是永安侯嫡子也氣的咬碎一口鋼牙,恨不得被封為威遠侯的人是他,而不是他一直瞧不上的庶兄。
傅氏還沒有來得及回娘家,可是娘家已經派人來請她回去看望父母。
不知道原委的傅氏讓下人準備好馬車,匆匆趕回娘家。
回到娘家,傅母的心腹嬤嬤引著傅氏進到正院平日議事的花廳,兄長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妹妹,以後對付沈清和的事情彆來找我,也彆咱家任何一個人。你也收起你的不甘,人家如今看不上永安侯的爵位,再傳三代,子孫如果不爭氣,也就是普通的大戶人家。”
“大哥,你難道真的不再管我,讓我眼睜睜的看著那賤種踏入雲霄不成?”傅氏不甘,堵在心中的鬱氣,無法驅散。緊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長長的指甲掐進手心,也不覺得疼。
傅父搖搖頭,嫡女真是被老妻養歪了,善妒,心眼小,不容人,聽不進他人之言,專橫跋扈,不講道理,最主要的就是還蠢。
常常乾蠢事,一點也不知道她早已臭名遠揚。還不自知,蠢貨一枚,他很不想承認這是他的女兒。
“沒法子,你兄長我細胳膊擰不過皇上和長公主,以及鎮國公的大腿,任何一個人的為兄都擰不過,以後你回娘家看望父親母親,還有我們兄弟幾個,全家歡迎。
可如果是要求助對付沈清和,我們恕不奉陪,也不參與。”
傅氏大哥也肩負著家族的興旺發達,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做出如此蠢事。
以前的沈清和也就罷了,一個不受父親關注的庶長子,又沒有外家,他幫妹妹出口氣對付對付他無所謂,現在可不一樣,長公主與鎮國公的女婿。皇上心目中的功臣,他可不敢再犯蠢得罪於他。
以前做過的蠢事,已經錯了,隻要他不再犯,沈清和也不好明裡對付自己。
他分家住在外,但傅家還是他名義上的外家,諒他也不會犯蠢明裡對付他。自家再做些彌補的事情,也許之前的事情能揭過去。
他不求與之交好,隻要不交惡就行,如今瞧著皇上的態度著實喜歡沈清和,連日來在朝堂上多次提起沈卿怎麼好,怎麼務實……諸如此類的話語。他也不是傻子,隻要沈清和日後不犯蠢,就憑找到高產糧食種還聰明的培育出來這兩件事,他下半輩子能躺在功勞薄上睡大覺。
讓一個皇帝一個朝代名垂青史,在曆史上留有重要地位,就憑這點,他的功勞就值得皇帝和下任皇帝好好待他。
聰明人知道怎麼趨吉避害,想到妹妹之前做的一切,頭疼,他當時怎麼就昏頭幫她做那樣的事情。
“行,不幫就不幫,如今他有了爵位,也不會爭府中的爵位,我也懶得再鬥,就這麼著吧。”傅氏的不甘,被娘家父母還有兄嫂怕事的樣子打壓了一點下去。
不幫就不幫,以後再看吧。回府的時候,傅氏耷拉著腦袋,心情奇差,像是一個火藥桶,隨時能點燃。
遠方的人,已經顧不上宅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旱災已經迫在眉睫,如今已經是深冬。
可雪花一絲都沒有飄下來,就是五穀不分的人也察覺到異常,天很冷,就是不下雪。